他站在距離楚尹僅僅一臂之遙的地方,望著他當年費盡心機也沒能抓住的壞蛋,心臟鼓動著、叫囂著想將要狠狠地報復他!
這個壞傢伙,他算計他、欺騙他、私自給他降了罪,判了刑,把曾經美好的一切都變成刀子狠狠插在他心上。他究竟有多狠的心才能把相處的點點滴滴都歸類為算計,究竟有多涼薄才能心安理得地消失的無影無蹤。
孔翟這次,就要扒開他的心看個清清楚楚。
他碧綠的眼睛彷彿關押著一隻猛獸,隨時會撲出來把楚尹撕碎。楚尹被他看的縮了縮,長長的睫毛抖了抖,下意識垂下了頭。
他逼迫自己冷靜下來思考。
跟律師談判的話無外乎就是公事公辦,沒有絲毫人情,而孔翟的律師肯定會千方百計為他贏得孩子,從身價上來看,楚尹的勝算等於零。
而孔翟就不一樣了。
一來,他本身就可以直接讓律師來找他談話,親自上門代表著他依然對曾經的事情耿耿於懷,如果自己表現良好,多多認錯道歉,或許還能換來他的原諒。二來,兩個人之間到底有一個無法抹殺的羈絆,看在楚卓爾的面子上,孔翟應該對他還有一些感情在,假如他能趁機換來孔翟的心軟,哪怕是一念之間,他都有翻盤的可能。
楚尹做下決定,剛一抬眼,對上他冷硬的過分的表情,心又涼了半截。
孔翟想單獨找他談似乎僅僅只是為了報復,看上去不像是會對他手下留情的人。
楚尹的心一瞬間慌得不行,他後退一步,擺出服軟的姿勢,眼神虔誠地道:“我想跟你私下談。”
做夠了背景板的律師帶著檔案離開,楚尹識趣地拉開房門,孔翟側身移入,衣角未曾碰到他一絲一毫。
吃人一樣的眼神終於從他身上移開,楚尹略略吐出一口氣。
以前的孔翟沒有這麼咄咄逼人,即使是對待第一次闖入他公寓的自己,也是紳士而禮貌的。
即使進到他家裡面,孔翟也沒有像個莽漢一樣亂走,他平靜地在沙發上坐下來,楚尹則盡了待客之道,將水放在了他面前。
“你吃早餐了嗎?”楚尹親切地說,孔翟側頭看他,眼神裡面看不出情緒。
楚尹一笑:“你好久沒吃我做的飯了吧……以前總誇我做的好吃來著……”
孔翟看出來他的虛情假意,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楚尹扯了一下睡衣下襬,自己也有點噁心這樣虛偽的自己,但他又不敢主動跟孔翟提關於孩子的話題,只好起身去了廚房。
拖延時間,拖延時間……慢慢來,一定能想到辦法的。
身後傳來輕緩有力的腳步聲,孔翟站在他身後,靜靜看著他,那眼神如芒在背,楚尹頭皮發麻,強行找話題:“你以前最喜歡吃我煎的荷包蛋,還要心……”
右側腰上突然伸過來一隻手,隔著薄薄的睡衣都能感覺到那滾燙的熱度。
楚尹渾身僵硬。
左側腰上也被放上了一隻手,男人身體緊跟著貼了上來,並沒有貼的嚴絲合縫。他垂下頭,目光落在他沁出汗珠兒的鼻尖上,柔軟的唇瓣在他耳邊開合:“說下去。”
楚尹咕嚕吞了一下口水,才扯扯臉皮說:“……形的。”
“做吧。”
楚尹的心裡面瘋狂地奔過十幾頭大象,每一頭都重達十幾噸的重量!
這不是親密,也不是性騷擾,這是純純粹粹的狩獵姿態。狩獵者不準備吃他,但卻一定要將他劃在自己的領地,變態一樣嗅他的味道。
這種感覺不上不下不痛不快,但卻讓人毛骨悚然。
但……楚尹不敢反駁。
他總覺得這次重新出現的孔翟似乎在壓抑著什麼,彷彿一個不停膨脹的氣球,裡頭裝的是核能量,假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