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扶荷微微躬身:“您今日尚未服藥,莫要誤了時機。”
她說罷收斂神色,邁步將要離去,目光掃過秦蘿和陸望,露出幾分嫌棄的表情。
伏魔錄對此並不驚訝,在這位少城主眼裡,他們倆一個是花天酒地的富家子弟,另一個則是無甚地位的男子,無論哪一位,都不是讓她中意的型別。
聶扶荷走得步步生風,秦蘿看著她的身影與自己擦肩而過,恰在此刻,聽見一道突如其來的敲門聲。
這道聲音來得猝不及防。
這裡是城主府的正廳,如今人人皆知城主重病在身,居於此處靜養,按理來說,應當不會有人擅作主張,前來敲響房門。
她還在慢慢思索,跟前的城主微微一笑:“進來。”
開門聲沉沉響起,秦蘿心下好奇,逆著陽光轉過腦袋。
進屋的是個陌生少年,面貌被日影遮擋,只能看見模模糊糊不停晃動的光團,以及高挺的鼻樑。
他身量不高也不壯,瘦削挺拔,穿了件隨處可見的白衣,黑髮被簡簡單單束在一起,落滿金燦燦的陽光。
那人顯然也瞧見了她,嘴角勾起輕微弧度,逐步靠近的同時,秦蘿慢慢看清他的長相。
眼廓狹長,眸色稍淺,雖是男子,卻有種近乎於精緻的漂亮,上一回讓她生出相似感覺的男孩子,還是謝哥哥。
但他與謝尋非偏生又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極端,後者眉目昳麗卻冷冽,總帶著股冷冰冰的殺氣,讓許多人不敢靠近;
眼前的少年人則如山間明月清風,白淨面頰上沁了淺淺的粉,嘴角一勾,顯出兩個小小酒窩。
伏魔錄皺眉:“這小子是誰?”
“夏大夫,你來了。”
城主打斷它的自言自語,嗓音裡噙了笑意:“今日正值問劍大會,道友可還玩得開心?”
“久聞御龍城一年一度的盛事,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少年大概十五六歲,應得滴水不漏:“夏某前來,是想同城主辭別。我在御龍城已有整整三月,再過兩日,應當便會離開。”
“這人修為不低,應該在築基高階。”
伏魔錄小聲提醒:“他也是進入秘境的弟子,身份不明,你多加註意。”
“道友四海為家,行遍九州各處行醫,實在佩服。”
城主笑笑:“離別之後,恐怕再無機會相見了。”
她說罷眸光一轉,頷首看向秦蘿:“這位是雲遊四海的夏見星夏大夫,我身上的病,便是由他瞧出來的。”
城主仍在興致盎然地介紹,秦蘿不想再聽見那四個屈辱的漢字,恍恍惚惚走了神。
沒想到視線堪堪上揚,就撞上一雙含笑的眼睛。
“秦蘿師妹,對吧?”
識海里傳來的少年音溫潤柔和,宛如春水清波:“我是滄州夏家的長子夏見星,修習劍術。”
秦蘿一愣:“你……你認識我?”
“聽說過你的名字,還有這位劍骨天成的陸望師弟。”
他說著偏了偏目光,朝陸望眨眨眼睛:“二位在新月秘境裡勘破困局,師妹更是得了頭名。留影石中的影像早就傳來滄州,有不少人看過,我也是其中之一。”
夏見星說話溫溫柔柔,很快得到了小朋友不值錢的好感度。
恰好城主將要服藥,他們一行人不便繼續留在前廳,於是一起向她道了別。
秦蘿一邊往門外走,一邊好奇發問:“夏師兄在秘境裡,就叫自己真正的名字嗎?”
“若要重新取名,未免太費腦筋。”
夏見星輕聲笑笑,指了指自己腦袋:“我比較一根筋,不願多想。”
陸望臉上緋紅未消,加入群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