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身體不適,由他代為維護秩序。]
它有些遲疑:[搭話的任務已經完成了,趁聶扶荷殺了你之前,要不趕緊走?]
走?他的字典裡沒有這個字,修真界不相信逃跑和眼淚。
方才的失言可謂奇恥大辱,而無數人都在水鏡之前旁觀。江星燃調整好思緒,決定繼續攀談,為自己的名譽掰回一成。
男孩正色理了理衣襟,向天書比了個大拇指:“你放心,我已經想好了開場白和結束語。”
恐怕在近一個月的時間裡,聶扶荷都不會忘記這一刻的情景。
時值問劍大會,她在假山旁邊吹著笛子哼著歌,站著站著,突然就被人拍了拍後背。
一回頭,竟是那個曾對她出言不遜的男子,但見對方目露冷光,不懷好意地桀桀怪笑,再開口時,說出了讓她當場大呼“護衛快來”的話。
江星燃信心十足說出開場白:“怎麼,你看你爹呢?”
天書:……
天書:“快跑!別回頭!!!”
聽說有狂徒惡意挑釁少城主,被十八個壯漢齊齊轟出去了。
如果沒有看見江星燃滿臉茫然加慌張的神色,秦蘿也許會信以為真。
但她顧不上太多,也沒機會去護衛手裡保他——在小姑娘即將上前相救的剎那,有人叫了她的名字。
尋聲望去,是個家丁模樣的少年。
見她扭頭,少年微微躬身,顯出畢恭畢敬的神色:“小姐,城主有請。”
城主?
秦蘿有點懵,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尖:“請我?”
少年點頭。
她如今所在的家族,是御龍城裡首屈一指的大戶。如果城主府排第一,這家定然掉不出前三甲。
聽說城主這幾日身體不舒服,一直在正廳裡靜靜修養,今天又是如此重要的日子,為什麼要請她?
秦蘿想不通其中理由,下意識看了看身邊的謝尋非。
“城主理應不會害你。”
謝尋非傳音入密:“隨他去吧。”
他沒有收到邀約,自然不能進入正廳。秦蘿只得匆匆告別,跟在陌生少年身後一步步往前。
“城主身有不適,只能臥於榻中,還望小姐見諒。”
正門上鑲嵌了晃眼的琉璃玉石,被緩緩推動時,映出幾分躍動著的太陽微光。許是為了避免打擾屋子裡的人,少年壓低聲音:“請隨我來。”
進入正廳,四下喧譁的氣氛倏然沉寂下來,等那扇又重又厚的門沉沉關上,就更顯得幽寂昏黑。
秦蘿心中生出緊張,抬頭望去,居然見到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
聶扶荷靜默而立,聽見突如其來的腳步,很快投來探究的視線。
“憨孫來啦。”
坐在床上的女人和善笑笑:“數日不見,過得可還好?”
與想象中相比,城主要顯得溫和許多。
這是個看起來十分年輕的女人,生了張凌厲漂亮的臉,只可惜膚色過分蒼白,眼底也多出了一層又一層的烏黑顏色,顯而易見地不健康。
“多謝城主關心。”
秦蘿板著臉,努力讓自己看上去成熟一些,避免和人物本身的設定相差太大:“您的身體怎麼樣了?”
“我?還是老樣子,御龍城中的靈氣,已經越來越弱了。”
城主搖頭,語氣極淡:“我年輕時經歷過無數大戰,身體早就垮了,能支撐到今日,已是不易。”
這種話聽來總有種大限將至的感覺,果不其然,一個瞬息的停頓後,女人繼續開口:“不久之前,從滄州來了個遊醫。我讓他看了傷勢,說是識海受損,幾乎不可能癒合。”
“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