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步向前,江欽先一步跟上,湛瑾也立刻小跑追來。
晉帝正在試箭,聽到有人通報,才把手頭弓箭放下,一邊擦手,一邊道:“這次打的箭頭還是不行,我們還需要更好的武器,在普通士兵手裡也能發揮出威力的武器。”
他坐穩當,也沒寒暄,直接問湛禎:“你上回做的那個,手銃,改的怎麼樣了?”
“射程太近,還不行。”
他們隨意聊了幾句,晉帝的目光落在湛瑾身上,有些意外:“阿瑾都出落的這般高挑了,在江欽手下,怎麼樣?能適應嗎?”
“勞父皇掛念,一切都好。”
晉帝便也問了江欽幾句,聽他誇湛瑾,便哈哈大笑,臉上與有榮焉,湛瑾看在眼裡,禁不住微微揚唇,有點高興。
話題很快又轉到昨天秦樓的事情上,他的神情稍微嚴肅了一些,問湛禎:“秦易和鹹笙,到底有沒有關係?”
“沒有。”湛禎毫不猶豫:“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沒有接觸這件事的機會。”
“她手裡的那兩個梁人呢?”
“她們接觸的人也都排查過,大部分都是府裡的人,清清白白,而且鹹笙對這些事並不上心,昨日去秦樓……均因兒臣之前流連花樓,她吃味了。”
晉帝臉色緩和,又笑了起來:“也罷,她也是個聰明孩子,若能拎得清,日後也會是個好媳婦……你有這等嬌妻在懷,何必還往那種地方跑?”
“秦樓魚龍混雜,兒臣去也是為了辦正事。”
“關於抓捕秦易,你們有什麼高招?”
湛瑾睫毛一顫,晉帝立刻問:“阿瑾有話說?”
“沒……”湛瑾權衡半晌,道:“我沒什麼好辦法。”
“江欽呢?”
江欽拱手,道:“最好的辦法我們已經商量過,秦易太過謹慎,除非拿太子妃做誘餌,否則他絕不會輕舉妄動,但此事太危險,太子已經否決。”
晉帝看向湛禎,欲說什麼,想到兒媳婦那張如花似玉的臉,以及假如保護不得力或許還會傷了皇家顏面,又突然理解了。他嘆了口氣,問了些軍營事宜,間歇嘮了嘮家常,便讓他們離開了。
湛禎與江欽走在前頭,對湛瑾道:“來了宮裡,就去看看母后吧。”
“嗯。”湛瑾答應一聲,垂首離開,湛禎目送他背影消失,問江欽:“她在你身邊可有什麼異樣?”
“啊?”江欽回憶了以一下,疑惑道:“能有什麼異樣?”
“孤看她有些奇怪。”
“她可是你妹妹,怎麼能這麼說?”
湛禎吩咐道:“下午讓她來太子府,就說孤有事找他。”
江欽頓了頓,眉頭皺起,聲音輕了一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既然未曾察覺異樣,你擔心什麼?”
湛禎淡淡看過來,江欽瞬間覺得自己好像成了透明人,忙老實道:“的確有些異樣,但我也說不上來……只是想著,若無傷大雅,不如由著她去,誰能沒點兒難處。”
“縱容不一定是為她好。”
他不置可否,江欽有些急了:“若是太子妃有些無傷大雅的事瞞著你,你也要究根問底嗎?”
湛禎停下腳步,眸色轉為深幽,江欽接著道:“如果她沒有壞心,如果她迫不得已,如果她也滿腹委屈,你也要像這樣咄咄逼人嗎?”
“你敢說孤咄咄逼人?”
“……我只是舉例子。”江欽道:“把她當成太子妃,你還會這樣執著追究她的秘密嗎?”
湛禎下意識撫了撫胸口,那簪子如今就躺在他懷裡,上面的紋路他摸了很多遍,不用看就能想起它的樣子,想起它從潑墨青絲上面被摘下,想起烏髮柔順的鬆散下來,傾瀉在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