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息月眉毛一挑,而後乖乖笑著點了點頭,「好。」
寧遠遠收工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夕陽晚照,水面上波光粼粼的一片金色,直看下去,有些晃人眼球。
碼頭上的人也不如剛來的時候多了,三三兩兩的,除了一些攤販,便是像寧遠遠這樣收工打算回家的。
不過,寧遠遠現在還沒有家,連晚上住哪都還不知道,她想著一會兒再去問問那個老頭哥哥。
結錢也是要排隊的,寧遠遠排在最後一個,她低著頭,盯著前面那人的腳後跟,他動一步,她也挪一步。
「寧長遠是吧,我算算啊。」登冊子的老頭看了寧遠遠一眼,按下額角習慣性跳動的兩根青筋,便開始算數了。
這時,言息月也早從老頭旁邊的椅子上跳了下來,過來拉住了寧遠遠的手。
「嗯,四十八包,九十六文錢。小丫頭,才一個時辰就扛了這麼多,挺能幹的嘛。」
寧遠遠接過銅板,又仔細地數了一遍,確認無誤後,這才把錢都放到了自己提前準備好的一塊破衣料上,打包成一個小包袱,揣入了懷中。
「哥哥?」
老頭已經有些習慣了,眉毛一挑,一邊收拾著桌上的東西,一邊隨口道:「幹啥?」
寧遠遠道:「向您打聽一下,附近可有什麼便宜的客棧嗎?」
「客棧?那你手裡這點錢可不夠,最便宜的怎麼也要百來文才能住一晚呢。」
老頭到底還是個有善心的老頭,見這姐弟倆像是外地來的,無依無靠,於是便又多說了一句,「不過,靠近城郊的地方有一間破廟,離這不遠,往北一直走就到,你們要是實在沒地方去可以到那將就一晚。」
「嗯!就那了,謝謝您。」寧遠遠很有禮貌地跟哥哥道了謝,然後便拉著言息月走了。
寧遠遠雖然是個有修為在身的人修,但是,像方才那麼不休不止地狠勁兒幹了整一個時辰還是很累的。
而且現在也到飯點了,她不免又餓了……
她想跟言息月打個商量,先去吃飯。
「師兄……」
言息月的眸光微微閃爍了一下,「遠遠,你以後還是像之前那樣叫我阿月吧,這樣比較方便。」
「哦,好。」寧遠遠沒想太多,反正都是一樣的,「阿月,咱們先去吃飯可以嗎?我又餓了。」
言息月點了點頭。
寧遠遠貨比三家,最後在一個麵攤上坐下了,一碗麵三文錢,很便宜。
她叫了兩碗,一碗自己吃,一碗給言息月。
雖說他是仙體,吃飯這種事情對他來說是可有可無的,但是,他們這一大一小兩個人坐在這,寧遠遠斷沒有吃獨食的道理。
而且她還指望著言息月以後能念舊情饒過她呢,多一份債便多一份情,所以該讓他欠的債還是要欠的。
去破廟的路上,寧遠遠突然瞄見有賣糖葫蘆的,她眼睛一眯,迅速做了一個決定。
「阿月!糖葫蘆」
言息月盯著立在自己眼前的那串紅彤彤的糖葫蘆一時竟愣住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寧遠遠在心裡暗笑。
怎麼樣,在經濟條件如此拮据的情況下,我還想著給你買零食,哄你開心,是不是很感動呀!
言息月沉默了片刻,卻沒接過那串糖葫蘆。
他目光一轉,搖著頭無奈地嗔了她一眼,「遠遠,你想吃就吃吧。」
寧遠遠:「額,不是……」
言息月:「雖然我們現在的情況是緊張了些,但是,沒關係,我覺得把師兄暫且賣了的這個方法還是可行的。」
寧遠遠:「我覺得吧……」
言息月:「放心,以師兄的姿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