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頭看向小二,問道:「那日同我一起入住的那個男子可還在?」
小二的視線默默掃過她的額頭,應道:「那位公子昨日便走了。」
嗯……行吧。
看來言息月昨日出來這一趟也不是白出的,不僅恐嚇了她,還把墨雲州給弄走了。
去哪兒不難猜。
魔界的事情不能拖太久,之前他們就急著回去,但現在,言息月因為褚泠秋,卻不得不留下。
所以,她估摸著,言息月是先打發墨雲州回魔界了。
這樣也好,省了一天的錢,讓她還能再住一天。
小二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適時道:「那位公子昨日離開的急,不小心打碎了房間裡的一套茶盞。他說——姑娘會來負責。」
寧遠遠:「???」
寧遠遠迫使自己長舒了口氣。
雖然很鬱悶,但是……人家的錢嘛,算了算了。
只是這樣一來——
寧遠遠聽到小二說的那個數字。
她就沒錢再住客棧了。
退回的押金並不足以再支付一天的房錢,言息月那邊她現在也不可能去找。
那就,只能退房了。
其實也無所謂了,褚泠秋那邊今明兩天應該就能醒,她頂多在外面待一晚上,吹個涼風也就過去了。
寧遠遠心大,也不再糾結,結帳後,收拾好東西便離開了客棧。
她給自己快速安排好了半天的行程。
首先是去吃午飯,然後跑去附近的街市轉了一圈消磨時間。
到了晚上,她實在走不動了,又怕言息月出來後會找不到自己,於是買了點吃的便坐到了離客棧不遠的一個涼亭裡。
涼亭外有一個小湖,圓月映照,使得水面波光粼粼。
寧遠遠開始還挺愜意,可是越到深夜,路上行人越少,周圍很快安靜了下來,就連天氣也有了變化,有了風雨欲來的氣勢。
和煦的涼風從湖面吹來變成了刮臉的冷風,縱然她修成了靈體,時間一長,也有些控制不住地打顫。
「已經是子時了吧。」她攏緊身上的衣服,在涼亭裡繞著走圈,刻意想要忽視掉心口的那股微微的痠疼。
不知道為什麼,人在夜晚時總會變得脆弱,還容易胡思亂想。
寧遠遠兩世為人,自是深諳此道,所以她這兩日都睡得很早,就怕自己多想。
再遇褚泠秋,之後必定又是他們三個人的糾葛分合,與她再無關係。
唯一有牽扯的,應當就是看言息月打算怎麼處置自己。
她可不能讓自己陷得太深,哪怕刻意迴避也好,不深想,糊塗一些,至少最後也不會太難過。
寧遠遠停下腳步,皺了皺想要打噴嚏的鼻子,「要不修煉吧。」
入定了就不冷了。
她看向四周,夜深正好沒人。
前段時間她多是在照顧小言息月,修煉這回事她倒是落下了不少。
總歸是給自己找事做,她想著,便盤腿坐在了凳子上……
另一邊。
褚泠秋的身子竟是比兩人想得還要再羸弱了一些,因此,在她服下玄白鶴菘後,靈氣的疏導便更是要溫和。
只一人負責全程有些勉強,言息月和厲尋二人便決定輪流疏導。
而這第三日,正是言息月。
厲尋在一旁邊調息,邊為他護法,竟是難得的和平時刻。
片晌,厲尋突然睜開眼睛,朝窗外看去。
「言息月,你有沒有感受到一絲魔氣?」他走下榻,在窗前立了片刻。
言息月緩緩睜開眼睛,卻沒有看他,冷聲道:「你該清楚現在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