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他重傷欲厥。
泠兒也是傻,以為他死了,哭了許久,舉著劍便要替他報仇。
報仇……
言息月睫毛微顫,環著寧遠遠肩膀的手愈緊,嘴角淺淺地抿出了一道弧度。
泠兒,而今,你與從前的選擇不同了呢。
寧遠遠正想回說馬上就到了,不用休息,卻忽覺繞著她肩膀的胳膊縮緊了不少。她以為言息月的心疾又犯了,於是停下腳步,問道:「阿月,是心臟又疼了嗎?」
「沒有。」言息月的聲音比之前溫和了許多,好像回到了以前的樣子,寧遠遠驚奇地挑了下眉,她道:「沒有就好,咱們應該快到了,你再撐一下啊。」
言息月道:「好。」
過了一會兒,他又啟唇:「遠遠。」
「什麼?」寧遠遠倒是沒嫌他話怎的如此多,他身上還是很燙,不大對勁兒。而且她怕他再暈,所以,這樣時不時的說兩句也挺好,醒神。
言息月:「我想問你個問題。」
寧遠遠:「你問。」
鳴隱終於在前面不遠處停下了,她眯眼一看,是個山洞。
可算是到了!
寧遠遠有種快要解脫了的愉快。
說真的,言息月身上這衣服爛成這樣,她嘴上沒說,但是這樣背著真的很奇怪。
上面就算了,可她的大腿後面時不時地就能感覺到好像有什麼東西一晃而過,太難受了!!!
言息月頓了一下,好像給自己打了個氣似的,他沉聲問道:「你今日為何要跟我一起跳下來?」
因為她在賭啊!
當然,寧遠遠不能把這個答案直接扔給言息月。
她稍加潤色了一番,回道:「因為,在你身邊我才會安心。」
奕姜的事情到目前為止可以算是告一段落了。
且不論他是否真的相信言息月已經命葬崖底,就他今日受的那些傷,也不可能任由他繼續胡來了。
奕姜這個人,非常惜命,犯不著為了一個凶多吉少的未知數賠上自己的身體,再耽擱了治傷的好機會。
怎麼說,要是時間來得及的話,那條斷臂也不是不可能再接上。
反正,來日方長,對他來說這仇以後有的是機會報。
寧遠遠在洞中找了一處乾淨點的地方,讓言息月躺了下來。
然後,又將自己的外衫脫下來,給他蓋在了身上……
她可真不是怕看見什麼,只是言息月的傷口主要集中在上半身,這個深那個淺的,血到現在都沒有完全止下來,要是之後衣服再黏在傷口上就難辦了。
「阿月,你現在感覺如何?這傷……」
寧遠遠挺發愁的。
上次劉仁師兄倒是給了她一堆藥,但那些東西連著包袱都在客棧裡放著。
所以,她現在是啥也沒有。
言息月看著她,淺棕色的眼睛裡帶著安慰之色,「沒事,過兩天就好了。」
寧遠遠挑了下眉,顯然是不怎麼贊同。
仙神妖魔之類的身體確實較之人類會更耐操一點,受傷什麼的也會好的快點,但也不至於說放著不管就行的。
況且,言息月這也不是小傷。
想到這,她又伸手去摸了摸言息月的額頭、胳膊和手。
咦?
怎麼好像更燙了一些。
寧遠遠:「對了,我之前就想問你了,你身上怎麼這麼燙啊?是發燒了嗎?」
言息月眨了下眼,眼前的人影又更清晰了一些,「不是發燒,正常現象,過兩天就好了。」
寧遠遠:……
第20章
外面的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從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