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這算不算酒後的不雅行為,但時隔多日,他或許終於可以再感受一次遠遠的擁抱了。
言息月慢慢抬起頭來,他迷濛地看著被他捧在手心的紅衣,眼角忽然有淚落了下來。
他卻忍不住彎起唇,小聲道:「遠遠,幸好我偷喝酒躲你遠了些。」
腰間的玉扣鬆了繩子,黑色的錦衣順著手腕落在了地上,當初給遠遠做這衣服是用的秘境內織雲蛛的蛛絲,製成衣服後可隨穿衣之人的身材有所變化,所以,言息月也不擔心他會穿不上。
紅衣覆身,衣服上留存著些許遠遠的香味。
言息月顫抖的手按住自己急促的心跳,有種奇怪的感覺忽然從心底傳來。
這樣,好像他和遠遠真的合二為一了一樣。
抬眸時,他看到了對面鏡子裡的自己,臉上是酒後上頭的紅暈,但是這在醉酒後的言息月眼裡,他可以將它看成遠遠臉上的紅暈。
他靠近銅鏡,伸手觸控著鏡中的人,「遠遠,你終於捨得出現了啊。」
話音落下,言息月又笑又哭,眼睛卻始終望著鏡子,整個人好像瘋魔了一般。
待到笑夠了哭夠了,他又把旁邊放的酒罈拿了過來。
然而,正當言息月要仰頭灌飲時,身子卻猛地頓住了,他側眸遲疑地看向鏡中的人,眼睫輕顫。
……既然,找不到合適的身體。
那他這個被精心打造的容器又如何?
想到這一點後,言息月的醉意一下子消失了。
是啊,他不就是現成的容器嗎?
言息月的眸底驟然湧出狂喜。
按名杌所說,奪舍來的身體用不久,而容器卻能長久使用。
若他真的能成功將遠遠的魂魄納入自己的身體裡,那遠遠……便永遠能與他同生。
第78章
自那日身死,寧遠遠便墜入了一個奇怪的空間裡。
按照預想,她原以為她要麼會去輪迴,要麼會變成孤魂野鬼,甚至徹底消散都有可能。
畢竟她不屬於這個世界。
可實際上,她從身體中脫離出來後,先是無意識地四處飄蕩,接著又很快被拉進了一個奇怪的空間。
這個空間裡什麼都沒有,空白一片,沒有饑飽,沒有冷暖,沒有時間。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雖然這裡只她一人,但時不時地卻會有一個老頭來跟她聊天,不至於太寂寞。
而且她能感覺到,自己的魂魄沒有因為長時間地無歸屬變弱,反而逐漸強壯凝實起來。
寧遠遠有一個猜測,她的魂魄似乎被這個老頭抓住了,並且還在好好地養護。
「還睡著嗎?」蒼老含笑的聲音從外頭傳了進來。
「沒有,我沒有睡覺。」寧遠遠停下運轉的靈力,回復道,「爺爺,您又來看我了啊。」
「是啊,看你有沒有長得更壯實一些。」老頭似乎很愛笑,說完又笑了兩聲。
「有的,每一天都更好一些。」
寧遠遠頓了下,抿抿唇道:「爺爺啊……我還是想再問問您,您把我抓來養著到底是要做什麼的?」
這個問題她在第一天就問過,可是這爺爺一直沒有給好好回答過,一會兒說抓來吃,一會兒又說養來玩,沒一個靠譜的。
老頭沉默了一會兒,感覺是在好好思考,「嗯……你一定要一個答案?」
寧遠遠聽著有希望,「要!」
「好吧,那告訴你也行。」老頭喝了一口杯子裡的蒙頂甘露,靠在桌上道,「我想讓我的孫子來找我。」
「哈?」
「我這孫子有點叛逆,早早便離家出走了,至今也不回來看我一眼。我尋思著,要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