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一直以來的幸福生活卻被他自己打破了!
言息月抿了抿唇,眸色沉沉地望著那兩個還在寧遠遠懷裡撒歡獻媚的傢伙。
倏地,將筷子放下了。
再抬眼間,他眼尾泛紅,胸膛因他很有講究的呼吸而恰到好處地起伏了一下,像是在壓抑著想說又說不出口的難言之隱。
他啟唇說道:「遠遠,距你我上次相見已經有四天了。」
言下之意,便是你該將注意力多放在我身上些。
但是寧遠遠卻沒體會到這言下之意,只是瞧著他這可憐巴巴的模樣,在心裡思考這人為何突然發了妖功。
她把位子朝他挪了挪,體貼問道:「是四天了,你是有什麼想說的?」
……這人沒救了。
言息月表情微收,索性也不裝了,因為他心裡的悶氣已經快要從頭頂冒出來了!
他眉毛一蹙,快速沉了一口氣,伸手就將小靈猴和繡球從她懷裡抱了出來放到了一邊。
寧遠遠想抱回來,他卻垂眸不明意味地冷冷看了她一眼,「不許抱!」
說完,也不去看寧遠遠後面的動作,一甩袖子,走了。
自相識以來,言息月還沒有發過這樣奇怪的脾氣,但寧遠遠後面再一想,也不難明白他在氣什麼。
只是她想不通的是,這醋跟人吃可以,跟小動物們吃算怎麼回事啊。
下午的時候,一直不肯理她的言息月終於從房間裡出來了。
寧遠遠彼時正在練劍,見他出門還以為他願意說話了,結果,她看著他面無表情地一路走過來,臨到跟前卻轉身抱起了一旁的小靈猴。
小猴本來是被她安置在那裡看她練劍的,抱起來的時候還在興奮拍手,寧遠遠見狀,不免快走了兩步追問道:「阿月,你把它帶哪去啊。」
言息月:「送它回去找他娘去。」
寧遠遠:「……」
入夜。
寧遠遠洗完澡,簡單擦了幾下頭髮,便從屏風後探頭去看言息月。
他背朝外沉默地躺在床上,身上蓋著一張薄薄的毯子,估計是還不願意搭理她。
並且,之前一般都是言息月睡外邊的,他今天不吭不響地自己挪到裡面,難道是連面都不想讓她見了嗎?
寧遠遠不禁又回想了一遍今天的事情,還是很能自省地咂摸出了一些自己的錯誤。
也是,最近她一直在外邊跑,好不容易回來了,卻只顧著逗小猴子玩。
還有,以前她回來的時候還會給言息月帶些有的沒的,算是她「務工」回來的小禮物,今天卻是因為跑得急,什麼都沒給他帶。
思及此,她不禁把目光投向牆邊的那個架子上,上面有剔透的石頭,有漂亮的小花,擺著的種種正是她這段時間帶回來的東西。
嘖,更愧疚了!
寧遠遠抿抿唇,又胡亂擦了一把濕漉漉的頭髮,便將布巾疊了兩下掛到了洗臉架上。
她趿著鞋搖搖晃晃地走到床邊,探身看了一眼,「阿月,你睡了嗎?」
無奈言息月把頭埋得還挺深,她也沒看著閉沒閉眼睛。
但是,憑她對言息月的瞭解,他才不會這麼容易就自己睡了,大抵還是在裝。
寧遠遠輕吐了一口氣,隨後甩掉腳上的草拖,在床沿邊跪坐了下來,「阿月還不想跟我說話嗎?」
言息月:「……」
「那阿月是打算明天也不跟我說話了嗎?」
寧遠遠一聲聲地故意逗他,說完這句話,又坐起來探頭探腦地去看他。
她的頭髮披散著,水珠擦了又聚,所以當寧遠遠把頭伸過去的時候,一滴集得滿噹噹的水珠吧嗒正好落在了他的臉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