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
“解釋不清楚。”吳恆搖搖頭,低頭繼續擺弄手裡的撲克牌,低聲道:“我天生就長了一張沒法帶給人信任的臉,人又都是先入為主的動物,當你給我烙下某種印記的時候,除了流點血或者豁出去命,很難洗的乾淨。”
我抿著嘴角輕笑:“明知道這麼麻煩,你為什麼還要從我身邊蹲點。”
“我哥說過,這人生啊,就像是一盤餃子,無論是被拖下水、扔下水還是自己跳下水,一生中不趟一次渾水就不可能成熟。”吳恆“咔咔”的切著撲克牌苦笑:“反正是要下水的,與其等人推我,還不如我主動點。”
“啤酒飲料礦泉水,前面的同志收收腿”
就在這時候,一個列車員推著裝滿各種小零食的小車晃晃悠悠朝我們的方向走來。
吳恆抬起胳膊招呼兩聲:“給我來幾瓶啤酒吧。”
很快,幾瓶灌啤擺在我倆面前,吳恆眨眨眼睛努嘴:“喝點啊?”
“喝唄。”我毫不猶豫的開啟一瓶灌啤。
“真不知道你是心大還是臨危不亂。”吳恆攥著灌啤給我輕碰一下,樂呵呵的評價:“對方的刀都快亮出來了,你竟然還能跟我談笑風生。”
“那裡頭是我老婆和孩子,是我活到現在為止,真真正正完全屬於我的存在。”我咬著拽下來的拉環,表情平靜的回答:“別說什麼馬幫馬匪,就算是原子彈、核彈,敢傷他們一根頭髮,都得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吳恆挑動眉梢又問:“如果你死都攔不住呢?”
“那沒轍了,我人都死了,縱有千萬想法也白搭。”我鼓著腮幫子吹口氣道:“人嘛,如果沒有遇水架橋、逢山開路的實力,那就得具備既來之則安之的霸氣,我覺得一個人不用活的像一隻隊伍,只要活得像一個人就行了,有尊嚴、有追求、有夢想,同樣也有軟弱和頹廢。”
吳恆仰脖“咕咚咕咚”牛飲幾大口啤酒,樂呵呵的出聲:“突然有點欣賞你了,白帝、地藏這些明明可以一隻手就掐死你的戰犯願意跟著你,可能就是因為你身上這份嘴上說無力,實則隨時會發力的特質吧。”
“那你欣賞的優點晚。”我揪了揪鼻頭接話。
“不晚,如果我像段磊那個外甥似的一出現就鋒芒畢露,哪怕拳打輝煌,腳踏武旭,你也不會樂意跟我多聊任何。”吳恆揪了揪自己的喉結,像是自我確認一般昂頭看向站在旁邊的張千璞:“我覺得剛剛好,你說呢?”
張千璞嬉皮笑臉的附和:“剛剛好。”
我倆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嘮著閒嗑,一罐接一罐的喝著酒,也不知道具體喝了多少,反正直到火車在某個站臺停下,那群扛著大包小包的壯漢紛紛下車,吳恆才扒拉兩下嘴角起身:“抽根菸去,一起嗎?”
我側頭看了眼江靜雅和孩子所在的臥鋪間,實話實說的回應:“不敢。”
“哈哈,那我替你抽了。”吳恆拄起柺杖,在張千璞的攙扶下一瘸一拐起身。
隔著車窗玻璃,我看到吳恆夾著菸捲在張千璞唸唸有詞的說著什麼。
我正觀察二人時候,江靜雅拉開臥鋪的木門,朝著我輕聲道:“老公,剛剛地藏哥打電話說,他會在岳陽站上車,跟咱們匯合,他現在已經去趕飛機了。”
我苦笑著拍了拍額頭:“折騰他了。”
跟江靜雅聊了幾句後,我昂頭又朝車窗外望去,突兀發現吳恆和張千璞居然沒了身影,而此刻列車員已經在招呼站臺抽菸的旅客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