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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絮絮叨叨的老爺子,我的心裡真的比刀割一樣的難受。
實話實說,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走到“為人子、為人父”的位置,在我看來,老父沒可能那麼快老去,孩子更沒可能那麼快長大,可真當這一刻來臨的時候,我慌了,慌不擇路。
王莽從桌下踢了我一腳,強擠出一抹笑容開腔:“老哥哥誒,小朗現在真的出息了,你想要的、想看的,他都能給你。”
“他快放學了,我得做飯去,不喝了啊老夏,有時間再聊。”我爸彷彿沒聽見一般,自言自語的摸了摸眉梢,接著踉踉蹌蹌的站起來,轉身朝著不遠處的臨時廚房走去,整個過程都根本沒看我一眼。
盯著他的背影,我說不出的難受,曾經那個肩扛一座山的男人早已經不復存在,那個每天罵我、熊我,但是在我受到欺負時候,卻第一時間氣急敗壞跳出來的父親也隨著時間推移漸行漸遠,取而代之的就是一個心心念念盼望兒子能過好的可憐老人。
“爸”
我咬著嘴皮站了起來,作勢想要往臨時廚房走去。
“小朗。”王莽一把拽住我手腕,強制攔了下來,搖搖腦袋道:“你讓他做吧,他是當爹的,我也一樣,我們這種老梆子心裡頭就一個念想,只要能為孩子乾點什麼,那就算把自己扒皮抽筋也值得,你不讓他幹,反而是剝奪了他的樂趣。”
我頓了一頓,沉著臉頰又重新坐到位置上。
“朗兒啊,老頭別的心思就盼著你能好好的成家立業。”黑哥遞給我一支菸,歪脖道:“這事兒對別人來講可能難於上青天,但對你不就是句話的事兒嘛,一個小影、一個小雅,趁著人家老子擱這兒呢,麻溜表個態。”
“啊?”我愕然的張大嘴巴。
“你啊個得兒啊,莽哥是小影的親爹,如果小影眼裡沒你,她瘋了啊,通宵達旦的跑到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黑哥瞪了我一眼呵斥:“同樣,如果老爺子心裡沒有小影,怎麼可能對她的名字記憶猶新,你可能不知道,老爺子跑回你們臨縣老家,跟人家民警說的就是兒子的女朋友叫王影,不然你以為我們憑啥能找到他。”
“可可是”我磕巴的望向王莽:“這事兒不公平,不光對小影,同樣對小雅也一樣,於公,小雅是我老婆,給我生過孩子的親媳婦,這些年風風雨雨的陪著我走來,於私”
“感情的世界裡有公私嗎?”王莽不滿的反問我:“你如果非問個公私,那老子今天就跟你講講理,沒有我姑娘,你覺得我為什麼對你另眼相看,你有能力是你的事情,只要跟我不沾邊,我憑什麼要對你好?”
我給他問的有點啞口無言,乾澀道:“呃”
“幾次了?你自己說說幾次了?”王莽抓起酒杯抿了一口,虎目圓瞪的注視我:“每次只要你遇上麻煩,我特麼馬上跟倒貼似的屁顛屁顛的出現在你眼前,我圖什麼呀?不就是我女兒一個歡心?”
“叔,我都懂。”我誠惶誠恐的縮了縮脖頸。
“你懂你奶奶個波兒。”王莽橫聲臭罵:“但凡你能懂百分之一,老子也不至於像個現世貨一樣的東跑西顛,就拿這次來說,我要不是提前約你一塊吃飯,怎麼可能感覺到你出了問題?可我為什麼約你吃飯,不就是因為想給小影製造一個正大光明去見你的機會?你懂嗎?懂的話,會讓我老人家主動往出說麼?”
“我不是”
“你給我閉了。”王莽不耐煩的打斷:“第二天老子趕到鵬城,給你打電話,結果暫時無法接通,問了一下你那群小兄弟,都說你陪著姚軍旗一塊出國考察了,我當時是真一點沒多想,但是小影覺得不對勁,她說你就算和姚軍旗一塊考察也不可能關機,在你心裡,你看你那群兄弟比命還重要,之後我在鵬城呆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