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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揪了揪鼻頭,朝著王莽舉杯。
“年輕人的感情我不是特別懂。”王莽跟我碰了一下,繼續道:“剛剛從她那裡來時候,我跟她簡單聊了幾句,她對你沒什麼怨恨,更多的是掛念,我想之所以遲遲沒有原諒你,不是因為她賭氣,更多可能是想給你時間,讓你好好看看自己的本心吧,她告訴我,她所做的一切全是心甘情願,同樣的話,我曾經在小影那裡也聽到過。”
“心甘情願”我咬牙小聲重複一句。
“是啊,心甘情願。”王莽嘆息一口氣:“心甘情願這個詞真的是既卑微又勇敢。”
我的胸口驟然一顫,就感覺心臟像是突然漏了一拍。
“來來來,喝酒喝酒,難得能跟莽叔同桌。”葉小九趕緊端起酒杯打圓場。
或許真的是到歲數了,王莽喝的既慢又少,更多時候則是跟我們有的沒的閒聊。
一箱子啤酒下肚,我摸了摸有些撐得慌的肚子,朝王莽出聲:“叔,我打算這兩天先把地產公司開起來,趁著這次狙擊賀家的東風,直接插足進鵬城的地產圈,你有什麼好的建議沒?”
“你招牌只要一天不掛,就意味著你們跟賀家還有的緩。”王莽思索一下後,抓起幾顆花生米擺在桌面上,慢條斯理道:“一旦掛上,那你們兩家的爭鬥也算正式打響,我覺得你應該再想想。”
我喘息一口道:“我掛不掛招牌,賀家都不會答應讓我們在鵬城立足,反正是要斗的,不過早晚的問題。”
“這事兒需要你自己想好,如果你非問我建議,我建議你再等一等。”王莽笑了笑,隨即從褲兜裡掏出一枚造型精美的懷錶看了眼時間道:“得,我該回去了,不然小影又得熊我。”
錢龍好奇的發問:“小影也來鵬城了?”
“她一直沒走。”王莽意味深長的瞄了我一眼,接著站起身子道:“從你們在桃園、富華兩村設圈套開始,她就一直在觀察,那個傻丫頭每次都替小朗做足最壞的打算,唯恐他被逼的走投無路想不開,卡里的餘額基本不捨的拿出來,有一點存一點,到現在我這個當爹的都不知道她究竟攢了多少錢。”
面對王莽投過來熱忱的目光,我選擇性的耷拉下腦袋,轉移話題:“叔,你在哪住,我送送你。”
“這是個秘密,送我到門口就好。”王莽也沒戳破我那點小久久,衝我招招手。
我倆走出飯館,一臺黑色的“尼桑”轎車馬上停到王莽的跟前,一個小夥馬上跳下來,替王莽拽開後車門。
“這車挺好的,低調還舒坦。”我恭敬的替他手扶門框。
半拉身子鑽進車裡後,王莽扭頭看向我,突兀發問:“有沒有想過,換個人?相伴久的不一定適合。”
“沒有。”我明白他口中的“換個人”是什麼意思,毫不猶豫的搖頭:“她未曾欺我少年窮困潦倒,我決不會負她糟糠之恩,叔,這樣的話,往後希望你還是不要再說了,她沒有像你這樣的父親,更沒辦法在我遇到坎坷時候力挽狂瀾,所以她總是小心翼翼,就像你剛剛說的,只能卑微且勇敢的陪著我。”
“哈哈,不錯!”王莽豁然大笑,拍了拍我肩膀頭道:“其實頭狼家現在的基業不算小了,不要一直悶著腦袋琢磨向上爬,合適的時候急流勇退也是個不錯的選擇,我見過太多太多懷揣野心卻死在半路的例子,包括我自己也屬於其中之一。”
“嗯,我會考慮的。”我心悅誠服的點點腦袋。
以前我理解不了“家有一老、如有一寶”的真諦,可當我們真正歷經千帆,我才發現他們口中那些讓我們聽起來乏味無比的忠告,可能真的是磕的頭破血流才明悟過來的經驗。
送走王莽,我疲憊的伸了個懶腰。
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