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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話,這天晚上我乾脆留在工地過得夜。
可能最近確實太累了,躺下沒多會兒我就進入了夢鄉,後半夜稀稀拉拉的開始下雨,愈發給我營造出一個特別舒適的睡眠環境。
要不是第二天工地上的裝置太嘈雜,我真想一覺睡他個天昏地暗。
雨後的陽光分外刺眼,剛剛出門的我極為不適應的拿胳膊擋在臉前,向遠望去,工地有條不紊的進行著,不計其數的工人們忙東忙西。
迎面看到頭戴安全帽的秀春嫂子領著倆工頭朝我走過來打招呼:“起挺早啊小朗。”
“嫂子,我看廠房差不多要建成了吧?”我笑著發問。
“主體基本完工了,接下來就是加固和一些後期準備,段總說最晚月末,也就是過年之前肯定能竣工。”秀春嫂子回應道:“不過製造罐頭的裝置不太好定,想要真正開工,估計怎麼也得等年後。”
“罐頭廠?”我不解的睜大眼睛。
“段總沒告訴你嗎,計劃書全都變了,開設罐頭廠是”秀春嫂子脫口而出,當看到旁邊兩個工頭時,猶豫一下,將他打發走,接著才朝我小聲解釋:“改成罐頭廠是楊利民的意思。”
我越發迷瞪起來:“他來咱們工地了?”
“上個禮拜五吧。”秀春嫂子湊到我耳邊道:“他只帶了一個隨從,從裡到外的仔細參觀了一下咱們工地,隨後把段總喊到辦公室,說咱們既然投資了那麼多,就不要只做面子工程,還說周邊的荒山多,比較適合種果樹,如果能夠形成產業鏈,絕對是大功一件。”
“秀春嫂子,段總喊你開會。”
就在這時候,不遠處有人招呼,秀春跟我寒暄幾句後,馬上跑開了。
“大功一件,不做面子工程”我重複著秀春嫂子剛剛說的幾個關鍵詞彙,遲疑片刻後,撥通王麟的號碼。
電話剛一接通,王麟就迫不及待的開口:“我正準備給你打電話呢,沒想到讓你搶先一步,經過昨晚上地毯式的搜尋,抓到了敖輝手下多名骨幹,其中有兩人長期充當敖輝的司機和文秘”
我沉聲打斷:“你不怕敖輝反咬你一口嗎?據我所知,你應該沒少從他那兒得到好處吧?”
王麟愣了一愣,接著苦笑道:“不怕是假的,但不照辦的話,我的下場會更倒黴,楊利民昨天突然約我見面,就是咱倆接完頭之後,是他勒令我開展昨晚的抓捕行動,你說我敢拒絕麼?”
我很是意外的詢問:“臥槽,那你咋提前不給我透個信呢?”
看來那位來自上京的大拿確實按捺不住了,只是我想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進行的如此著急忙慌。
“我也想,可關鍵根本沒機會,昨天他的助理全程跟我呆在一起,連上廁所都陪同。”王麟苦笑著的解釋道:“小朗啊,事已至此,我心裡非常清楚,我的消亡算是正式開啟,能不能求你”
“不能!”我毫不猶豫的拒絕。
我聽過太多太多的“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也聞過不少所謂的“臨終遺言”,對於這類沒有任何回報,卻總是在試圖拿“人性”去尋求搖尾乞憐的傢伙,不說煩到極點,可怎麼也難以生出憐憫。
“呼”王麟吐了口濁氣,明顯沒太大的意外:“好,那我就不往下繼續說了,你找我什麼事?”
我直接了當道:“告訴我楊利民現在的住址。”
“這事兒這事兒屬於機密,我不太方便說吶。”王麟磕巴兩下。
他的這番故弄玄虛,讓我更加的反感起來:“不方便說拉倒,只要他需要吃喝拉撒睡,我就不信打聽不出來,就這樣吧,您慢慢忙著!掛了!”
“別”
沒給他矯情完的機會,我迅速結束通話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