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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根菸的功夫後,化肥廠的內部的廠長辦公室裡。
一個年約五十歲上下,頭髮有些謝頂,身材很是臃腫的中年男人滿臉堆笑的招待我們入坐。
“朗哥,這是老鐵,從十來歲時候就跟賀金跟我父親在一起共事,年輕時候跟人火拼落下點殘疾後,就乾脆退出了江湖。”賀光影輕聲衝我介紹中年男人,看得出來他和這人應該是舊相識,不然也不會很給面子的把對“賀金山”的稱呼硬生生改成他爸。
“王總好,久仰大名吶。”被稱作“老鐵”的男人貌似熱情的跟我握了一下手,隨即微笑道:“你們先聊,我去燒點熱水,天太冷了,大家暖和暖和。”
我推辭道:“不用那麼客氣。”
“要的,遠來是客,況且小光現在又跟您在一起,將來更少不得麻煩你。”老鐵連忙擺擺手,接著又從上鎖的辦公桌抽屜裡翻出一沓臺賬本遞向賀光影:“小光,這是咱們廠最近幾個月的全部賬薄,賀哥可能提前有什麼預感,之前基本上每月都會找我喝喝茶、聊聊天,可自從算了,他走就走了吧,這輩子活的屬實不容易。”
說罷,老鐵嘆了口粗氣,晃晃腦袋走出辦公室。
“我看他的腿好像有點跛哈。”我揉搓兩下眼眶,慢條斯理的開口,同時用餘光來回打量整間辦公室的擺設。
辦公室的裝潢風格很陳舊,讓人一看就知道最近十幾二十年應該都沒怎麼變過樣,一方掉漆的老款老闆桌,皮質的旋轉椅,正對門口的牆面上掛著一副“迎客松”的玻璃影壁,唯一還能算得上新鮮事物的恐怕也就桌上的黑框電腦螢幕。
“嗯,年輕時候跟賀金山混碼頭,據說因為說話太沖,讓當時廣平縣一個特別出名的大盲流把腿筋給挑了。”賀光影很隨意的翻動兩下賬薄,清了清嗓子道:“朗哥,等待會老鐵忙完,我讓他再把廠子裡養的那幾個亡命徒都喊過來跟您見一面。”
“不需要。”我直接擺手拒絕:“你的家底你自個兒心裡明白就好,完全沒必要擺出來。”
“這不是怕你不信我嘛。”賀光影揉搓鼻子笑了笑道:“畢竟往後我還得仰仗在你的鼻翼底下生存,與其讓你對我猜東猜西,我還不如早早就坦白。”
“嘴上的坦白最沒價值。”我意味深長的努嘴道:“我能看的不過是你想讓看的,你不想讓看的,一定會隱藏的無懈可擊。”
賀光影聞聲,瞬間皺眉看向我。
“哈哈哈,開玩笑的,別那麼認真。”我咧嘴一笑,翹起二郎腿道:“你的底牌我也看過了,想要表達的我也瞭解的七七八八,接下來咱嘮點實質性的東西吧,你想要什麼,需要我給予什麼樣的幫助?”
“王麟父子肯定得付出代價,其次就是楊廣和敖輝,包括內個叫吳梟的。”賀光影咬著嘴皮沉聲道:“我要讓所有手上沾染過賀家鮮血的人都付出代價,以命為單位!”
他說這句話時候,眼角閃過的暴戾,讓人瞅著後背都禁不住發涼。
我摸了摸鼻尖又問:“那我呢?我給予你的幫助是什麼?”
“庇護我。”賀光影怔怔道:“憑我的能力,現在弱的像只雞,別說敖輝那樣的巨孽,恐怕就連王攀都能輕輕鬆鬆拿走我的小命,我知道你扶持王攀的最終目的是讓他充當擋箭牌,準確來說,讓他盯著頭狼的名義給你們背鍋,對麼?”
“哦?”我心底立時間一沉。
“不用多想朗哥,賀金山知道的,我基本上都知道。”賀光影咳嗽兩聲,打消我的疑慮:“這些東西,本身就是你和敖輝一早就商量好的,只是敖輝比你更懂得拿捏人心,他把計劃跟賀金山全盤托出,讓賀金山自己考慮要不要扮演這個炮灰,賀金山沒能扛住誘惑答應了,所以他到死為止,都沒有太大的埋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