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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響起的聲音很熟悉,熟到我不用回頭都能猜出來是誰,一個名字在我心底幾乎呼之欲出。
果不其然,十幾秒鐘後,一個身板不算魁梧但卻很厚實的男人坐在了我旁邊,還真是敖輝這條老狗。
距離我們上次碰面差不多也過去小倆月,看得出敖輝這兩個月過的應該也不是太舒心。
之前黑白參半的頭髮基本上全變成了灰白色,不過仍舊整整齊齊的梳在腦後,面板還算有光澤度,就是額頭和眼角的紋路愈發明顯,穿一身純白色的粗布衫,有點類似功夫袍那種,整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氣質倒是不減當年。
看清楚是敖輝後,小龐稜起眼珠子罵咧:“我和你很熟嗎?你跟我冒充什麼教書先生!”
“呵呵,小龐的脾氣還是那麼火爆吶。”敖輝也不生氣,微笑著開腔:“年輕真好,我記得你比現在更年輕的時候,曾因為在賭場一擲千金,最後不得已找到我,你還有印象嗎?”
剛剛還齜牙咧嘴的小龐聞聲,頃刻間蔫吧了,咬著嘴皮低吼:“別特麼沒事找事昂,欠你的我早還清了!”
“哈哈哈,債易償、情難還。”敖輝意味深長的揚起嘴角,回頭招呼服務員:“小妹,麻煩幫我們上一壺開水,我這歲數大了,頓頓離不開藥。”
我斜眼掃視敖輝和小龐,敢情這倆人中間也存在著不可告人的故事,看架勢敖老狗應該是把小龐吃的很死,想到這兒我不由多看了一眼敖輝,雖說我倆的道不同,但必須得承認他是個有能耐的傢伙,連自己老闆身板的金牌打手都任由他拿捏,這號人想不成事都難。
一邊像個普通老頭似的絮絮叨叨,敖輝一邊從褲兜裡摸出幾個小藥瓶,表情專注的取出幾粒藥丸、膠囊分門別類。
我擰著眉頭白楞他一眼開口:“其實你挺招人膈應的,請你了麼,就屁顛屁顛的爬上桌?”
“你我皆是客,主家還未到。”敖輝又從口袋摸出一塊疊的方方正正的手絹,很認真的擦拭杯口,吹了口氣道:“從本質上講,我們的訴求也相差無幾,你不應該對我如此排斥,是吧小龐?”
坐在我對面的小龐黑著臉,老大不情願的“嗯”了一聲。
正說話的功夫,兩個服務員將我們先前點好的菜餚依次擺上桌。
敖輝給自己蓄滿茶杯,轉動著褐色的眼球掃視一眼後,又朝著小龐道:“今天是我的戒齋日,我只能吃素,受累跑跑腿吧。”
他嘴上說是懇求,但是語氣中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小龐頓了幾秒鐘後,低頭罵咧幾句,拔腿朝著收銀臺的方向走去。
抓起分好的藥丸一口塞進口中,敖輝喝了口水,笑盈盈的朝著我道:“年輕人嘛,就得時常敲打,不然容易忘記初心。”
“小樹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哏赳赳。”我歪嘴冷笑:“這話挺適用於你的。”
“敖總,今天的報紙!”
我話音未落,一道挺拔的身影由遠及近,接著將一沓報紙遞到敖輝的手邊。
我定睛一看,這玩意兒不是楊廣嘛,好傢伙!幾天沒見,癟犢子似乎又長個了,原本稚氣未脫的臉頰特意續上兩抹腮胡倒是顯得成熟了不少,先前染成藍色的板寸頭又改回黑色,鼻樑上夾著一副黑框眼鏡,套一件合身的黑西裝,往那一杵還真有點大集團繼承人的神韻。
跟我對視兩眼,楊廣默默的站在敖輝的身後。
“說了你不需要對我那麼大敵意,你還總不信。”敖輝將報紙平鋪在桌面上,指著上面一頁猩紅的標題大字努努嘴:“看看吧”
我眯眼掃向報紙上的字樣:據悉近日羊城、鵬城及多地聯合行動,一舉打掉兩個特大不法團伙,團伙一,盤踞羊城等地多日的j外勢力,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