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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我帶著地藏急急忙忙趕回工地。
段磊辦公室裡,江靜雅、秀春嫂子和建築方的高層以及兩三個我沒見過的中年圍坐一桌,氣氛說不出的凝重。
會議桌旁,一個西裝革履,身材略微發福的中年男人表情不滿的質問江靜雅:“江經理,您說的這些我們都能理解,可問題是合約書上標註的清清楚楚,一天之內咱們要完成對接的,否則就是你司違約,現在你們既聯絡不上段總,又無法提供公章和接收合同,我很難辦啊?”
儘管工地上的事情我參與的並不多,但常年耳濡目染,基本的眼力勁還是有的,不用說也知道此刻正朝江靜雅言語發難的中年男人應該就是給我們工廠提供裝置的廠商,而他憤怒的根本,應該是我們雙方無法按照預期時間完成交易。
江靜雅很是歉意的解釋:“李總,還請您稍安勿躁,段總是個相當守時的人,他可能只是目前被瑣事纏身,麻煩再稍等一下。”
見到我們推門進來,江靜雅、秀春嫂子和工地的幾個高層連忙“呼啦”一下站了起來,秀春嫂子更是抑制不住的開口:“朗朗,磊哥他”
“先談正事兒,其他壓後再說。”我慌忙遞給江靜雅一個眼神,隨即看了眼牆上的掛鐘,微笑著出聲:“秀春嫂子、趙工程師,你們先和裝置方的老闆們繼續交涉,江經理你跟我出來一趟。”
十幾秒後,江靜雅跟我一塊走出房間。
江靜雅迅速將房門合上,苦著臉壓低聲音開口:“老公,磊哥確實失聯了,不光他,就連早上陪他一起出門的司機小田也聯絡不上,咱們要不要報警吶?”
“裡面的人能拖多久?”我抓了抓後腦勺發問。
“最多到明天,咱和對方的合同寫的清清楚楚,二十四小時之內必須完成交易,否則咱要承受十倍的違約賠償。”江靜雅捋了下耳邊的秀髮道:“問題是交易合同在磊哥的身上,公章也在他車裡,他給他打電話之前,他本來是準備到縣裡開幾份證明函的。”
看她額頭上香汗密佈,我安撫的拍了拍她肩膀頭道:“別緊張,時間還很寬裕,可能磊哥真是被什麼私事耽擱了,不太方便跟咱聯絡,這樣待會你進去繼續拖住對方,先捱到中午飯點,完事好吃好喝招待著,有可能的話就把負責人灌多,剩下事情我想轍。”
江靜雅揪心的蠕動嘴角:“老公,如果磊哥真發生什麼意外,這次咱賠的可不止是小錢,搞不好要傾家蕩”
“不能,你忘了我可是無所不能的褲衩王。”我擠出一抹笑容,在她腦門上輕吻一口,接著回頭朝地藏示意:“迪哥,看來你和牲口的事兒得往後擱一下了。”
“我懂,待會我就聯絡他先回來。”地藏利索的比劃一個ok手勢,隨即朝江靜雅道:“知道磊哥大概路線不?”
江靜雅歪頭想了想後回應:“他說要先去一趟鄉里面,然後再上縣財政局”
“附近的幾條道都有攝像頭,我捋一遍去,有訊息咱們電話聯絡。”地藏聽完,直接轉身就往門口跑去。
“去吧老婆,我再找別的朋友想想招。”我拍拍江靜雅的手臂,也轉身離去。
江靜雅擔憂的輕喃:“你千萬注意安全,我總覺得磊哥的失聯不是偶然,反正我也說不好,你自己小心著點。”
告別江靜雅,我站在工地的大門口,端著手機上下撥通通訊錄,思索著誰在這事兒上能幫到忙。
目光所及之處,全是高矮不一的廠房和車間,從拆遷到竣工,僅僅只用了四個月不到,而這片土地上卻灑滿段磊的汗水和智慧,箇中的艱辛,恐怕也只有我們這些當事人能明白。
眼瞅著距離成功只有半步之遙,如此重要的節骨眼上,段磊竟然失聯了,這裡頭要是沒貓膩,我把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