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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房間門緩緩開啟,鼻青臉腫的賀光影表情黯然的出現在我們面前。
“來了啊?”張星宇微笑著開啟話頭。
“嗯。”賀光影沉悶的點點腦袋。
兩人猶如白開水一般平淡的一問一答,既沒什麼水平,也不存在丁點玄機,但卻把賀光影的無奈透漏的淋漓盡致,這個向來口若懸河的“聰明人”在面對比他強大數倍的同類時,最終低下驕傲的頭顱。
二人對視十幾秒後,張星宇慵懶的打了個哈欠,拍拍嘴巴站起身子:“咋還突然有點迷糊了呢,朗哥,你倆嘮唄,我得補會兒覺。”
不待我回應任何,張星宇三步並作兩步撲倒我床上,隨手扯開杯子,把自個兒腦袋包裹的嚴嚴實實。
我知道他是故意把戰場丟給我,就像他以往那樣,只要塵埃落定,他總會很合時宜的抽身,用他自己的話說,狼群不需要兩個頭領,關鍵時刻,我的聲音就是所有人的意思。
“坐!”
思索片刻後,我搓了搓腮幫子朝賀光影示意。
他尷尬的咳嗽兩聲,最終選擇坐在了我的對面,微微矮半截子,目光也正好呈仰視狀態。
不得不承認,賀光影是個玩心理的行家,他似乎永遠都懂得什麼環境下應該擺出怎樣的狀態。
落座之後,我倆再一次陷入沉默當中。
那種感覺非常奇怪,像極了因為一對因為父母強迫不得已相親的男女,又像是兩個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流浪漢被關在同一間密室,明明都很想跟對方說點什麼,可奈何就是找到合適的話頭。
“呼呼嚕”
一分鐘過去,兩分鐘過去,眼瞅著床上的張星宇已經發出不規則的鼾聲,賀光影再也忍不住了,搓了搓腮幫子慢慢開口:“朗哥,大寶子是在胡言亂語,我根本沒有給任何人下過命令謀害賀家人,雖然我不喜歡他們,可身上畢竟流淌著一樣的血液,您能相信我麼?”
我自上而下來回掃量他幾眼,平淡的搖了搖腦袋。
可能是見我不相信,賀光影連忙直楞起腰桿補充:“朗哥,你說我弄賀家人有什麼好處,他們死不死的,我也得不到任何,賀金山留給我的遺產還算豐富,坦白來說,即便我這輩子什麼都不做,當個混吃等死的二世祖也足夠了,我完全沒有理由去”
“我不關心賀家人的死活。”我抿嘴打斷:“這個世界就像是個大型的獵場,沒有都有獵物死去,同樣也有獵物掛掉,也許你眼中的獵物在旁人眼中是獵手,迴圈、單調,可又符合輪迴。”
“是!”賀光影認同的點點腦袋。
我摸了摸鼻子又問:“我更關心你是誰?於我而言到底是獵手還是獵物,你想要涉獵什麼!”
“我”賀光影磕巴一下,兩隻手不自然的抓住自己的衣服角,抽吸幾下後輕聲道:“我希望自己是個獵手,可現實是我可能連獵物都不配。”
“你是誰?”我身體前傾,目光直視他的眸子。
感覺我快要貼到自己的臉上,賀光影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身體,連聲道:“我是賀光影!是賀金山的私生子,我有很多證據可以表明自己的身份,如果你不相信的話,我願意馬上拿給你看,朗哥,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突然開始懷疑我,但咱們就事論事,到目前為止,我從來沒有破壞過您的任何計劃吧?哪怕是報仇,我也始終秉承小心翼翼的原則,儘可能繞開跟你有關的所有事宜,為什麼你會突然”
“很多年前,我在山城差點被抓。”我冷不丁打斷:“當時我以為自己徹底完了,甚至已經想好用什麼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可後來我的幾個朋友瞞天過海,憑藉高超的演技,用他們編造的身份,四平八穩的把我從巡捕局帶走,從那時候起,我就相信,出色的演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