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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那邊的黑哥,極有耐心的聽我一字一句說完,除去比較粗重的呼吸聲之外,並未表現出太多的情緒。
我不知道他是因為被我氣到了,還是別的原因,拍了拍臉蛋子又道:“黑哥,當初咱們因為王影給您送過幾頓飯結緣,承蒙不棄,弟弟也希望你和呂兵都能有個錦繡晚年,希望大龍和姜林能夠落得空閒,但實在是他媽時不待我,對不住了。”
手機那頭仍舊沉默不言,如果不是我電話還在顯示通話中,我甚至懷疑,他可能根本沒聽到我說話。
我使勁仰起腦袋,不讓自己的情緒產生太大變化,竭力擠出一抹笑容:“黑哥,你們好好的,至少證明你老弟曾經努力過!先這樣吧,我掛了哈,要的早飯上桌了,有機會,我給你們拜年。”
說完,我就準備按下掛機鍵。
“你現在有多危險?”
手機裡冷不丁傳來一道森然的男聲,我能清晰度分辨出來是呂兵在說話。
“放心吧兵哥,一切安好,我就是未雨綢繆。”我頓了一頓,趕忙敷衍一句。
“安好是你說的,我們也當成真的聽。”呂兵接著道:“我和老黑都不是主動的人,在我倆的認知裡,老大的話就是規則,規則未破,我們永不會撤,大龍和姜林還沒起床,這事兒也不跟他倆說了,我們權當你在嘮心裡話,只說一句哈,如若你山窮水盡,只需一個電話,一條簡訊,我們四個人、四杆槍,拼得粉身碎骨也會替你蕩平一條逃生之路!”
我攥著手機的手瞬間開始顫動不已。
沒有任何事情是比無條件的信任更容易讓人動容,也沒有任何動容,是會因為隻言片語發生,我想這也是我們頭狼能夠從無到有,從有到大的主要緣故,我再絞盡腦汁去保護大家的同時,大家也再拼盡全力的庇佑。
“掛了啊,吃飯了!”
深呼吸幾口,我狠心結束通話了電話。
十幾秒鐘後,風雨大哥給我發過來一條簡訊:枯家窯我要了,三年之後還給你!
我慣性的拿起手機想要回復一句感激,打出來一大堆辭藻華麗的修辭話語後,我猶豫再三,最好全部刪去,簡單的回了“謝謝”倆字。
作為幾經沉淪的江湖老炮,風雲大哥比誰都清楚我目前的處境,那麼他也絕對了解接手“枯家窯”這個燙手山芋可能將要面臨什麼,即便如此,他仍舊樂意接手,要麼說明其中的價值比風險更高,要麼就說明他是真拿我當自己人看待,當然,我本人更傾向於前者。
在我們這個行當裡,利比天高是共性,但一點不妨礙我對他的感激,至少他沒有故意再給我製造新增任何附加條件,這就是大恩。
“喏,手機拿回來了!”
就在我面對一籠熱氣騰騰的包子發呆的時候,車勇攥著一把電話遞給我,壓低聲音道:“現在有關部門對這玩意兒管控的特別厲害,電話卡必須實名認證,這電話是賣家拿他死去的爺爺身份證辦的,你抓緊時間用,用完記得撇乾淨。”
“你沒留下啥尾巴吧?”我接過手機擺弄幾下,關切的發問。
“開玩笑,哥是專業的好不好,別說賣家面對面交易,就是臉貼臉,他也記不住我長啥樣。”車勇撇撇嘴道:“不過說句正經的,社會這碗飯是真的越來越不好吃了,如果這趟能抹擦乾淨,抓緊退了吧。”
“你?還是我?”我歪脖笑問。
車勇怔了一怔,抽聲苦笑:“我希望是我們,可關鍵我特麼身上泥兒太多,拿搓澡巾也蹭不乾淨。”
“萬事有我呢,我能洗白白,你就肯定不會差。”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頭,衝著早餐店老爸招呼:“再給換一籠包子唄,全涼了。”
趁著車勇吃飯的功夫,我翻出來盧波波給我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