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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轎車,刺目的遠光燈晃得我眼睛都睜不開,我下意識的抬起胳膊擋在臉前。
“曹尼瑪的遠光狗,家裡出啥事了!”
李俊峰沒我那麼好脾氣,直接破口大罵,說著話就要往前走。
“別冒失。”我趕忙攔住他,搖了搖腦袋。
此時將近凌晨的兩點多鐘,突然碰上這麼一臺莫名其妙的車子,不是有人蓄意為之,可能是喝大了,不管哪種情況,都屬於有理說不清,不過第六感告訴我,擋在前面的車子十有八九是故人。
“王朗,聽說你最近一直在找我啊?”
幾秒鐘之後,車門開啟,接著又“咣噹”一下關上,一條身影彈了出來。
我竭力睜開眼睛,總算看清楚那人的模樣,不想竟是賀鵬飛。
這傢伙穿一身長款的銀色羽絨服,腦袋上扣頂老頭帽,往那一杵,像極了沒插棍的奶油雪糕。
雖說他的扮相很滑稽,可我卻一點可樂的心思都沒有,幾分鐘前,王攀他老子明明告訴我,已經把賀鵬飛和洪震天給抓到了,而他這會兒出現在我面前,就說明王攀他老子要麼是忽悠我,要麼就是被忽悠。
“哎臥槽,老東西,大半夜的你特麼瑪得是想找點事兒幹吧!”
李俊峰甩開我的手臂,罵罵咧咧的徑直走了過去。
“你要幹嘛啊?”
距離賀鵬飛還有不到三米遠時候,李俊峰驟然停駐,對面的老賀從懷裡拽出一把黑漆漆的“仿六四”手槍,皮笑肉不笑的甩了甩手臂:“欺負我歲數大,想跟我比劃比劃?信不信我讓你往後新年當忌日過!”
“吹牛逼,來!往這兒嘣!”
李俊峰是什麼人?那是寧折不彎的性格,從崇市起步到我們落戶鵬城,在沒有家裡那幾尊“殺神”出現的時候,他就是家裡唯一的戰犯,別說拿槍嚇唬他,就算搬門迫擊炮,他估計都不帶皺一下眉頭的。
說著話,李俊峰再次往前邁步,左手抬起,作勢要去搶奪賀鵬飛手裡的傢伙什。
“瘋子!”
我慌忙大喊一聲,剛剛燈光太刺眼,我只看到賀鵬飛穿件銀色羽絨服,現在差不多緩過來,我才注意到,他衣服上破了好幾個窟窿,胸口和衣襬處都掛著已經乾涸的血跡,就連他開的那臺黑色“本田”轎車的前保險槓也碎了大半,很明顯這老東西一定剛剛經歷過什麼大型的毆鬥。
“嘣!”
可我還是晚了半拍,沉悶的槍響在李俊峰舉起手臂的一瞬間泛起。
李俊峰瞬間捂著小腹,踉蹌的晃動兩下,接著“噗通”一聲摔倒在地上。
賀鵬飛吐了口唾沫,舉槍再次指向倒在地上的李俊峰喝罵:“媽的,跟我玩兇狠,你排不上號。”
“老賀!有什麼話好好說,衝我來,行不?”
見到這一幕,我急急忙忙的往前跑,同時舉起雙手叫喊:“真把他殺了,今晚上就算是賀來也保不了你,不止保不了你,他自己可能也得讓我斬草除根,他媳婦懷孕了,這事兒你應該知道吧?”
聽見我的詐唬聲,賀鵬飛遲疑幾秒,仰頭看向我。
感覺他不會再補第二槍,我這才舒了口氣,放慢腳步,高高舉起雙臂道:“能殺出重圍,說明你肯定不想死,既然找上我,就代表著你相信我能幫助你轉危為安,有啥事情,咱們爺們單獨嘮,行不?”
賀鵬飛擰眉瞄了我一眼,隨即一腳踢在李俊峰身上,衝我歪脖斜嘴道:“阿來說的對,你和王者商會那個趙成虎一個吊樣,全是長在心眼上的籃子,既然你有誠意,那我就暫時先放這個狗東西一命,來,慢慢把你身上的東西全部掏出來,丟在地上。”
“行行行,這都是小事兒。”我毫不猶豫的點點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