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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二牲口的話,我瞬間怔了一怔,臉上還未來及散去的笑容也頃刻間凝固。
葉小九好奇的出聲:“啥情況啊兄弟,你想起來了什麼?”
“我我”二牲口咬著嘴皮呢喃:“我殺過人。”
“這事兒我們都知道啊,呂哲不就是被你幹掉的嘛。”葉小九壓低聲音道:“你放心,事情在我們這兒就算徹底完結,絕對不會傳出去,況且你也不是為了自己,這事兒小朗肯定會幫你”
“我說的不是他。”二牲口昂起腦袋,眼珠子裡瞬間蒙上一層水幕:“在他之前,我還殺過人,很多。”
“嘶”葉小九倒抽一口冷氣:“兄弟啊,你所謂的這個很多是多少?”
二牲口眼神迷離的搖搖腦袋:“我不記得了,唯一能確定的就是最少十個以上。”
“為啥這麼說?”我抿嘴發問。
“印象中我每殺一次人,都會給龍添一枚指甲。”二牲口猛然扯開自己的領口,露出那條猙獰的邪龍紋身,聲音沙啞無比,口中更是“呼哧呼哧”喘著粗氣:“我剛剛看過紋身,已經有兩隻爪子的指甲填滿,這還不包括那個什麼呂哲,可是我不記得我究竟殺過誰,記憶特別的混亂,有刀、有槍,有血還有求饒聲,明明記得,但卻又想不起那些人的樣子和身份,啊!啊!”
話沒說完,二牲口突兀抱著腦袋蹲在地上,身體痙攣一般蜷縮成個球形,拿腦門子用力的撞擊著地面,看起來既痛苦又失控。
“牲口!”
“兄弟,你先控制一下。”
我和葉小九連忙蹲下身子阻攔他。
“他們要殺我,我必須殺他們!”二牲口的身體劇烈顫抖著,眼珠子瞪的溜圓,鼻孔擴張往外噴著熱氣,明明模樣沒有改變,但是表情卻顯得異常的陌生和可怖,像一個掄著剔骨刀的屠夫,又像一頭擇人而噬的蠻荒野獸。
喘息中,他一把推開我和葉小九,直愣愣的站起身子。
合起來最少能有三百斤的我倆竟全都被他掀了個四腳朝天,我更是一腦袋撞在了牆壁上。
“第一次,我和媽媽在撿破爛,那些小孩兒拿石頭砸我們,朝我們吐口水,那個戴小紅帽的男孩還罵我們是垃圾!”二牲口看都沒看我們一眼,自言自語的衝著面前的空氣呢喃:“第二次,那個醉漢要欺負我媽媽,媽媽哭的好傷心第三次,我去了拳館,有人告訴我只要會殺人,就可以賺到很多很多的錢,第四次”
望著像個精神病似的他,我心裡頭說不出的驚懼和震撼,如果沒意外的話,他所說的這一切可能就是他整個成長過程中殺人的順序。
我無法想象到他的成長經歷,就像我根本不知道他此時究竟回憶起什麼畫面一樣。
極端的環境必然早就極端的人性,這個世界根本沒辦法用“對”和“錯”卻給任何一個人蓋棺定論,也許一個滿手沾滿鮮血的劊子手可能是他家庭裡的慈父孝子,又或者一個滿口仁義道德的學者背地裡卻滿是男盜女娼。
二牲口的自說自話仍舊在繼續,起初我還能聽清楚他說的什麼,說到後面時,他的語速變得飛快,甚至還夾雜著好些很生澀、像是什麼小國語言的東西,唸叨了足足能有八九分鐘,他才停駐,雕塑一般杵在原地愣神。
“兄弟”
葉小九看了我一眼,踮起腳尖輕輕推了他後背一下。
二牲口木訥的轉過來腦袋,隨即眼皮朝上一翻,“咣噹”直接跌倒。
十多分鐘後,負責給我這一層的醫生簡單給他查了下身體,揉搓著下巴頦呢喃:“他這種情況屬於阿斯綜合徵,簡單來說就是嚴重的心律失常,待會我開條,你們領他去做個常規血檢查,再拍個腦ct”
強忍著聽完狗日的好像背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