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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陸國康的聲音,我心口一顫,強忍著破口大罵的衝動,淡淡的“嗯”了一聲。
電話那頭的陸國康自我介紹之後,也沒有再吭聲,我倆就那麼怪異的相互保持沉默。
又過去差不多半分鐘左右,他喘了口粗氣:“我差點被敖輝的人抓到,幸虧地藏幫了我。”
“嗯!”我仍舊冷漠的應了一聲。
“我很想和小胖說句對不起的,他明明猜到我有異樣,可始終都沒戳破,只是讓地藏躲在暗處裡保護我,我真的特別對不起他。”陸國康的聲音變得含糊不清,好像是哭了。
我牙齒咬得吱嘎作響,緊緊攥著拳頭道:“他聽不到了,他剛剛被抓,沒意外的話,未來很多年他都聽不到你的歉意,希望他出獄的時候,你還健在吧。”
對於陸國康,如果說之前我還有幾分情義的話,現在只剩下無盡的厭惡和反感,我可以理解他為了自保,不肯出面指證敖輝,也能體諒他唯恐被殃及池魚,選擇迴避,可明知道我們現在如此艱難,他竟然還跟呂哲裡應外合,這就決不能饒恕。
“小朗,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想這麼做的。”陸國康哭腔十足的呢喃:“我不希望你在追著那兩具屍體的事情不放,如果屍體的真相被戳破,敖輝確實會被通緝,我呢?小朗,我也曾為你、為頭狼蹲過大獄,能不能看在咱們過往的情分上”
“不能!”我斬釘截鐵的打斷:“老陸,如果事發之前你跟我開誠佈公,也許我會選擇庇護你,哪怕再想別的方式圍追堵截敖輝也沒問題,可現在你把我所有退路都封死了,我親堂哥背鍋,我手足入獄,你如果是我的話,能就此放棄麼?”
“我我可是”陸國康被我問的打起磕巴。
我抽了口氣道:“兄弟一場,你走吧,用最快的方式銷聲匿跡,是我能做到最大的忍讓。”
“咣噹!”
房間門,這時再次被人暴力的撞開,只見剛剛那個神戳戳的小夥臉龐漲紅的又衝了進來,大大咧咧的朝我揮舞手臂:“那啥,我剛剛才看到我哥寫的第六條,他讓我接下來的時間裡,所有事情都聽你的,你要喝水是吧,我給你倒去。”
沒給我任何開口的藉口,他直接走到飲水機旁邊,甕聲甕氣哼唧:“熱的還是涼的?需不需要加糖”
“我再打給你吧,當哥的這輩子最後一次求你,希望你能給我條活路。”
手機那邊的陸國康做賊心虛一般忙不迭結束通話電話。
“喏,喝吧,不夠我再給你倒!”這時,那小子也將一杯熱氣騰騰的水遞到我面前。
接過水杯,我輕聲問道:“你幫我買的手機呢?”
“給你。”他從懷裡拽出一部還沒拆封的國產機丟給我。
我一邊拆包裝,一邊笑問:“辦事還挺有效率,手機卡呢?”
“我哥又沒讓買。”他理直氣壯的搓了搓胸口,接著一屁股坐在床邊,同時往旁邊推搡我的兩腿:“你往旁邊讓讓,叫我喘口氣,十幾層樓跑上跑下太累人了。”
攥著嶄新的手機,我剎那間有點欲哭無淚,這小子還真是屬算盤的,撥一下動一下,不撥絕對不帶動彈的。
見他額頭泛著一層細汗,我遞給他兩張面巾紙問:“醫院電梯停電了麼?”
“啊,對呀!”他點點腦袋,立即很有興趣的看向我:“咦,你難道跟我哥一樣,也會算命?我哥就可厲害啦,很多事情他都能算得出來。”
“嗯,我倆一個門派的。”我強憋著笑意,表情認真的點點腦袋:“你叫什麼啊兄弟?”
“二牲口!”他脫口而出,隨即抓了抓後腦勺道:“我綽號叫張生,因為家裡排行老二,幹活又很有勁,所以殯儀館裡的人都喊我二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