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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洗浴中心出來,我和葉小九直接開車朝郊外方向駛去。
根據新聞上說,正在擴建修繕的國道路段位於廣平縣一個叫“十里鋪”的鎮子附近,我又查詢了一下導航距離現在位置並沒有多遠。
葉小九坐在副駕駛上,一邊抹擦溼漉漉的頭髮,一邊好奇的出聲:“他朗哥,咱就這麼直挺挺的過去吶?”
“不然呢?”我斜眼瞟了瞟他,繼續加大油門。
這時候車子恰好路過一家“軍用品服裝店”,我猛點幾腳剎車靠邊停下,豁嘴一笑:“你還真提醒我了,確實不能這樣過去。”
十幾分鍾後,我和葉小九從服裝店裡出來。
“快走吧,扭扭捏捏的,跟特麼懷了孕似的。”一邊往出推搡他,我一邊不耐煩的催促。
葉小九漲紅著臉,憤憤的罵咧:“我發現你特麼好像有病,能不能幹點正常人該乾的事兒,老子的lv、阿瑪尼你說仍就仍,真雞八服氣了,你沒看咱走時候,那老闆娘高興的都合不攏嘴”
不怪我九哥脾氣暴躁,此時的我倆從頭到腳全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一人一身87式迷彩,腳蹬黃膠鞋,手裡還拎著個黃色的安全帽,冷不丁瞅著就好像倆出來遛彎的民工。
“不捯飭捯飭咋混進去呀,忍忍哈,大不了哥晚點賠你幾件牌子貨。”我拍了拍他肩膀頭,大大咧咧的鑽進車裡。
坐上車,葉小九仍舊滿臉不樂意的哼唧:“他哥,你都沒去實地仔細考察過,怎麼知道修路的工人就穿咱這一身,不是我說你,有時候你真的太過度自信,完全不瞭解狀況,就直接蓋棺定論,現在的工程隊都非常專業,哪家公司還沒有自己的工作服”
“是你不瞭解北方的狀況。”我直接打斷:“我打小生在這裡、長在這裡,不說絕對了解,但肯定比你熟悉這頭的環境,算了,成長經歷不同,消逼停冥想一會兒哈,別打擾老子運籌帷幄。”
倒不是說迷彩服就是農民工的統一制服,只不過一是因為這玩意兒價格便宜,而且幹活方便,所以在北方城市,大多數的民工都習慣這樣穿著打扮。
至於葉小九說口中那些有自家工作服的建築公司,北方確實也存在不少,不過基本都是給那些帶班、領銜穿的,底層幹活的人通常還是自備服裝,沒辦法,畢竟民工的工作的不穩定性在哪擺著,今天在東家幹,明天去西家更是常事。
沉寂一會兒後,葉小九又閒不住的捅咕我兩下詢問:“混進去之後呢,你準備咋辦?”
“看情況再定。”我敷衍的笑了笑。
半小時後,我們終於趕到施工的路段附近。
我把車停在距離一兩百米的路邊,從我倆的角度可以清晰看到整條大道基本已經改造完善,場地周圍的工人不太多,幾臺載滿瀝青的貨車來回穿梭,壓路機和攪拌車在高速運轉。
路面上,八九個零散工人緊鑼密鼓的修補著路面,而他們的旁邊,一大群衣冠楚楚、身著不同單位工作服的男男女女正簇擁在幾個大腹便便,一看就知道是大拿的中年旁邊點頭哈腰。
畫面形成強烈的反差,像極了我不久前在網上看過的一組圖片,圖片中一群猴子圍著人幹活,還從旁邊不停指指點點,真的既搞笑又特麼諷刺。
葉小九順勢瞄了一眼:“完犢子嘍,路修完了,就這嶄新瓦亮的路面,咱就算拿放大鏡也扣不出來毛病。”
“你懂個蛋,路可以無可挑剔,人還能盡善盡美嘛?”我瞪了他一眼,歪脖吐了口唾沫:“待會你看我眼色,別特孃的一天盡說喪氣話。”
“哦哦。”葉小九應付差事的吧唧兩下嘴巴:“為啥跟你在一塊,我總有種扛著炸藥包跑的錯覺呢。”
我懶得搭理他,彎腰胡亂抓了把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