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也許是車勇對二牲口的評價作祟,再看這傢伙時,我也開始覺得他的確不像個池中俗物。
就比如吃泡麵,我們都是端著面桶毫無形象的大口扒拉,他卻像個小姑娘似的吃的相當矜持,一根一根的往嘴裡挑,而且面桶絕對不會完全擋住自己的視線,倆眼子時刻保持觀望四周的架勢。
車勇三下五除二的將泡麵幹光,愜意的抹擦兩下嘴邊的油漬,笑呵呵的出聲:“哎呀臥槽,真特孃的過癮,多長時間沒吃過泡麵了,別說還真有點想這個味兒,以前我跟我那倆傻哥哥出去辦事,我們就經常”
說著話,車勇陷入沉默,不過還沒等我走過去安慰他,他已經又露出自己那副大大咧咧的笑容。
實事求是的講車勇長得一點都不帥,甚至跟“順眼”倆字都不沾邊,可不知道為啥他的笑容卻特別有感染力,不管經歷多糟糕的事情,每次只要見到他沒心沒肺的笑,我的心情也會控制不住的跟著好起來,我想這或許也是為啥他明明跟我說過假話、當過叛徒,我仍舊會樂意往他跟前靠攏的原因吧。
不遠處,蹲在門口的二牲口從兜裡掏出一張面巾紙,一板一眼擦乾淨嘴角的油漬,昂頭看向我發問:“我也吃飽了,什麼時候出發。”
這小子屬實有夠奇怪,明明不修邊幅,穿的邋里邋遢,可在某些小細節上又像極了那種家境殷實的紳士,凌亂和整潔同時出現在一個傻子的身上,那種感覺不得不說非常的怪異。
“不喝口熱湯吶。”車勇指了指他腳邊的泡麵桶打趣。
他耷拉著眼皮脫口而出:“不健康。”
“都尼瑪混到吃泡麵了,你還研究健不健康。”車勇忍俊不禁的爆粗口。
“生活雖然將就,但我們也得懂得講究。”他揪了揪喉結,感覺像是習慣性的整理領帶的樣子,可當他的手摸到自己空蕩蕩的領口處時,馬上又慵懶的打了個哈欠:“到底去不去啊,不去我上電玩城打遊戲了。”
“等我吃完這口。”我審視的上下打量他幾眼,回頭朝車勇使了個眼神。
車勇立即心領神會,架起雙柺,一蹦一跳的朝門口挪動:“得,我先替你們打著火,把車子熱一下。”
目送車勇蹣跚出門,二牲口莫名其妙的嘟囔:“真多餘,他好像不知道冷一點更有利於血迴圈變慢,血迴圈變慢才能更方便思考。”
“你說啥?”我側脖看向他。
“我說什麼了?我什麼也沒說啊?”二牲口茫然的望著我。
十幾分鍾後,我們一行仨人驅車離開診所。
據車勇介紹,這家診所是張星宇老早以前就找好的,特意給過大夫一大筆錢,專門用來處理車勇的傷口。
聽到這兒的時候,我心裡頭一陣難受,死胖子把所有事情都做在了前頭,他精心計劃著每一步要走的路和可能會產生的後果,用他的方式竭盡全力的替我解決大部分後顧之憂。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的,在眼前的時並不覺得有多難能可貴,可一旦失去就會陡然發現有的情感真的不可或缺。
回去的路程比較順當,沒費太大勁,我們便來到了廣平縣的巡捕局附近。
地藏先前給我打過電話,說是呂哲就住在巡捕局對面的“鴻康賓館”。
賓館的門頭並不算太大,跟“豪華”更是扯不上任何關係,就是常見的家庭式小館,不過生意看起來相當不錯,門口停滿各式各樣的私家車,其中還包括一臺閃爍著警燈的巡邏車,兩個身穿制服的巡捕正從門口笑呵呵的跟一箇中年男人拉家常。
倚靠副駕駛的車勇,橫眉發問:“呂哲那狗籃子就住這兒啊?”
“嗯,三樓318。”我點點腦袋,昂頭朝樓上眺望。
因為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