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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無常,可正是因為這份無常,才會給每一次的分離或者邂逅多出幾抹魅力。
鄧潤堅毅的眼神像極了曾幾何時的老凳子,我想這可能就是傳承吧,或許鄧潤的模樣會在我的記憶中停留一段時間,又或者我們會在未來的某個路口相遇,可大家終歸不是一路人,也永遠不可能成為一路人。
目視鄧潤匍匐在老凳子的遺照前重重的叩首抹淚,我想如果老哥哥泉下有知的話,應該是欣慰的,至少他拼盡全力去維護和照顧的家人並沒有因為他的走遠而徹底遺忘,混跡半生江湖的亡命徒也算真正的葉落歸根。
掃視一眼打心底裡接受老凳子的鄧潤,我扭頭朝婦女開口:“嫂子,事情很複雜,我長話短說,咱不扯什麼家國情仇,也沒太多偉大和卑微,老凳子是因為我們公司沒得,可現在我們卻不能承認他是我們的人,我不知道具體應該怎麼跟你解釋”
“我懂。”婦女眼中含淚的打斷:“我從認識他的時候,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痞子,對於他的事情雖不過問,但也多多少少了解一些,你直接告訴我,接下來希望我們娘倆怎麼做?”
老凳子的妻子長相雖其貌不揚,甚至身材微胖,怎麼看都像是個再普通不過的農村婦女,但一張口那份從容和淡定充斥著滿滿大哥女人該有的豪氣和幹練,這也讓我放心不少。
“第一,我知道你和老凳哥早幾年就離婚了對麼?”我抽了口氣道:“之前我倆聊天時候,他曾告訴過我,怕因為到孩子未來的前途,畢竟他這種刑滿釋放人員,可能會影響到孩子日後政審之類的東西。”
“是。”婦女點點腦袋:“我們離婚但沒離心,我在乎他,他同樣在乎我。”
其實不用她多解釋我也看得出來,女人腕子上的金手鍊,指頭上的鑽戒,都是老凳子買的,尤其是金手鍊,我記得老凳子還曾經讓我幫他選過圖。
“既然已經離婚,那麼老凳子犯過什麼案子,其實和你們娘倆並沒有太大的關係。”我吸了吸鼻子道:“所以我希望你和孩子去巡捕局領屍時候儘可能表現出不耐煩或者厭惡,我知道這對你很難,但我完全是出於對你們的保護,不然有心之人一定會糾纏上你們,甚至極有可能對你們採取一些齷齪骯髒的手段。”
“我”婦女頓了一頓,咬著銀牙點頭:“我理解。”
“第二,不論任何人問起,你們對老凳子的事情都一問三不知,絕對不要提及我和他們,不然凳子哥的死將毫無意義。”我倒抽一口氣繼續道:“這一點其實跟你們沒什麼關係,只能說我出於自私,懇求您能成全。”
婦女遲疑幾秒鐘,抹擦乾淨眼角的淚漬繼續點頭:“我本來就不知道他在外面做什麼,和什麼人交往,更不認識你們,大可放心。”
“嫂子,多謝!”我抹了抹臉頰,往後倒退兩步,直挺挺跪在她面前,額頭碰地連磕幾個響頭:“這是我們頭狼上下欠老凳子的,您替他接受。”
女人沒有躲讓和推辭,靜靜看著我叩首。
“另外關於賠償問題。”我拍了拍膝蓋上的灰塵站起來,壓低聲音道:“我個人的意思是給什麼都不如給你們錢來的最實在,但是目前轉賬的話可能會出問題,晚一點我讓人拿一筆現金出來,數字方面您大可放心。”
“怎麼還賠償啊?”婦女迷惑道:“老鄧出事前的幾天,有個叫地藏的男人曾經跑去我們老家,跟我見了一面,說他代表張星宇給我們一筆錢,給的也是現金”
“啊?”這回輪到我懵圈了,合著老早以前張星宇就已經計劃好了一切。
“他給的錢不少,足夠我們娘倆下半輩子生活。”婦女又補充一句。
這時候車勇走過來,低聲勸解:“嫂子,給你就拿著,你不收,王朗的心裡不會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