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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點四十。
公司大廳裡,外聘的工作人員已經按部就班的開始打卡報道。
我、楊晨、錢龍坐在待客區的沙發上翹首以待。
瞅了一眼牆上的萬年曆,錢龍一邊拿茶水漱口,一邊甕聲甕氣的斜楞楊晨:“狗日的車勇到底能來不?”
“等會我給你算一卦啊。”楊晨擺弄著手機,撇嘴哼唧:“一天能不能問點人類的語言。”
“他來不來取決於輝煌公司對他的殺心和他究竟有多需要錢。”我慢悠悠的出聲。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眼瞅著時針即將指向八,大廳裡除了兩個打掃衛生的保潔,已經沒什麼人了,我伸了個懶腰道:“得,這小子比我想象中要膽小的多。”
“你這話說的,我都恨不得跳起來給你來個嘴巴子。”
就在這時候,我腦後突兀傳來一道公鴨子的嗓音。
我循著聲音扭過去腦袋,見到剛剛一直畏畏縮縮的在我們旁邊掃地擦桌的保潔,猛然抬起腦袋,竟是跟我有過一面之緣的車勇。
看得出來,他這段時間絕對活的非常窘迫,臉色蠟黃的像是鍍了層越南沙金,頭髮一縷一縷黏在一塊,呼呼啦啦的往外冒油,大嘴唇子上滿是火癤子,殘次不齊的牙齒上還粘著菜葉子,再配上土黃色的保潔服,活脫脫的就是個城市拾荒者。
來回掃視他幾眼,我笑呵呵的指了指對面的空位努嘴:“可以啊,這隱匿手段跟電影裡演的007有一拼,坐!”
“你不怕我?”車勇淡到可以忽略不計的眉梢微微倒豎。
“我因為點啥要怕你?怕你黑乎乎的手指甲蓋兒還是怕你嘴裡噴出堪比酸菜缸的味兒?”我嘲諷的聳肩:“廢話咱別多說了,葉小九呢?”
“我要的錢和槍呢?”他爭鋒相對的反問。
“你是拿我當成你爹了,還是把葉小九當成我爹了?”我翹起二郎腿輕笑:“電話裡我說的非常清楚,帶上葉小九來公司找我拿錢,不是商量,是憐憫!”
車勇呼哧帶喘的躥了起來,手指頭戳向我額頭厲喝:“王朗,你信不信我特麼馬上撕票?”
“八點半之前,交出來葉小九,我給你三百萬。”我不為所動的翹起三根手指頭。
車勇呼哧帶喘的低吼:“我要先見到錢。”
“四百萬!”我又伸出一根手指頭,扭脖瞟了眼牆上的萬年曆,我輕飄飄道:“你還要一分鐘時間考慮。”
“錢!先給我錢!”車勇癲狂的大喊。
“五百萬。”我再伸展一根手指頭。
“呼呼”
車勇的呼吸聲變得粗重無比,兩隻眼珠子幾乎凸起。
“叮鈴鈴”
這時候,牆上的掛鐘發出半點的報警聲。
我笑呵呵的收回去一根手指頭,呲牙道:“很抱歉,時間到了,現在你只能拿到四百萬!”
“耍我?信不信老子廢了你。”車勇目眥欲裂的朝我撲了過來,兩隻手拱成雞爪狀,作勢要掐我的脖頸。
“蹭!”
“蹭!”
楊晨和錢龍同時彈起,一人從腰後拽出來把“仿六四”。
“沒事兒,不用被他的咋咋呼呼嚇到,碰我一指頭,他連毛都撈不到。”我很無所謂的朝哥倆示意,隨即又縮回去一根手指頭:“現在只剩下三百萬了哦。”
“你特麼麻的,到底想怎麼樣?”車勇幾近崩潰的捶打自己胸脯。
“二百萬。”我繼續戲謔的往回縮手指頭。
“葉小九在你們公司門口的垃圾桶裡。”車勇暴躁的跺了跺腳,回頭指向公司正門口。
聽到他的話,錢龍立即馬不停蹄的狂奔過去,片刻後,他扯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