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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菸的功夫後,我從葛川的車裡下來,楊暉隨即走了過去。
“小暉”盯著楊暉的背影,我遲疑幾秒鐘出聲。
他怔了怔,一手扶著車門把手,一邊扭頭看向我,沒什麼表情的輕笑:“王總還有什麼要說教的嗎?”
我咬著嘴皮出聲:“爺爺奶奶歲數一天比一天大,你哥又不在身邊,該放不該放的都放下吧,回去多陪陪他們,他們比任何社會大哥二哥都需要你。”
“此時此刻我是不是得說聲謝謝吶?”楊暉皮笑肉不笑的撇撇嘴:“別一天到晚裝聖人,我為什麼會來這裡,為什麼會走到你的對立面,你比誰清楚,先顧好你自己再安利旁人吧,社會大朗哥,呵呵”
不等我再說什麼,楊暉徑直鑽進車裡,“嘭”的一下合上車門,載著葛川絕塵而去。
盯著漸行漸遠的汽車尾燈,我點上一支菸,慢慢的蹲下,將腦袋埋在兩腿之間。
我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更懶得去偽裝仁義之士,只不過楊暉是楊晨的親弟弟,打小就跟在我們幾個屁股後面玩,我看他的感覺,就和看自己親兄弟沒多大區別。
他要走的是我曾經走過的路,這條路我已經行至一半,比誰都瞭解這其中的不確定性和高危。
周德輕拍我肩膀兩下道:“老闆,要不回頭我和小樹找個機會給那小子直接打瘸得了,狗日的別看歲數沒多大,眼神著實帶著一股子狼性。”
“別亂來。”我馬上擺擺手阻止。
鄭清樹也湊過來發問:“朗哥,我們還用繼續盯梢葛川不?”
我想了想後,沉聲道:“暫時不用了,有咚咚他們哥仨在,葛川心裡就跟上緊的發條似的,一刻得不到安寧,你倆最近要是沒啥事就去咱們和葉家、張小可合資的工資溜達溜達,增城區工程都開始這麼長時間了,咱們老沒人過去站場也不合適。”
“明白。”
“放心吧,老闆。”兩人異口同聲的應承。
我吐了口菸圈道:“另外咱們和王者商會、天門商社共同經營的貸款公司也別落下,雖然經營方面有王者商會的人把門,可咱畢竟是東道主,多幫著跑跑腿、乾點力所能及的事情。”
說話的工程,我兜裡的手機響了,看了眼竟是連城的號碼,我遲疑幾秒鐘後,朝著哥倆擺擺手,示意他們分頭行動,然後攥著手機徑直朝路口走去。
“嘛事啊城哥?”接起電話後,我插諢打科的逗悶子。
“我說想請你大保健,你信不?”連城順腔開了句玩笑:“小朗啊,我上次跟你說的那個事兒,你感覺能不能運作,委託我幫忙的老闆們這兩天不間斷的給我聯絡,整的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我猶豫幾秒鐘,裝作為難的口氣道:“事兒確實能辦,但我那兩個合作伙伴有點”
“王者和天門的人不樂意嗎?”連城清了清嗓子道:“或者說,他們有什麼別的訴求?”
“確實有點訴求。”我挪揄的乾笑:“算啦城哥,我想辦法做通他們工作,這事兒您別操心了,再給我幾天時間,完事我電話和你聯絡。”
連城語重心長的出聲:“朗朗,我是拿你當朋友處的,不是用一回就甩開的利益關係,有什麼難處,你只管開口,我能做到的,一定會盡力去做,我做不到的,咱可以一塊想想辦法。”
“唉”聽到他的話,我重重的嘆了口氣,沒有一絲偽裝:“城哥,實話跟你說吧,兄弟現在真的難,夾縫裡生存,稍微一個不注意,可能就得船毀人亡”
我將近期的遭遇詳細跟連城講述一遍,刻意提到了常飛、鄧國強和今天葛川提到的那個來自省裡的大咖。
我苦澀的呢喃:“所以城哥,現在不是我幫不幫你忙,而是我自己都不敢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