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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那人慷慨激昂的演講,我的內心卻毫無波瀾。
也許是最近聽到類似大包大攬的口號實在太多了,又或者是這人藏頭露尾的模樣跟他嘴裡噴出來的話語絲毫不匹配,總之我對他說的這些玩意兒,完全沒有興趣。
見我表情木訥的坐在原位上,高利松笑盈盈的開腔:“他朗哥,你心裡是咋想的,痛快表個態唄。”
我雙手抱拳,笑容真誠的回應:“沒啥想法,我這人腦容量比較小,從來都是走一步看一步,刑哥你千萬別介意哈。”
叫刑哥的男子也側脖望向我道:“王朗兄弟,你如果有什麼條件大可以開出來,今天既然讓小高把你喊過來,我就是打算誠心實意的跟你交往。”
我雙手合十的作揖:“刑哥,我信您的誠意,但這事兒太過重大,您得容我好好琢磨琢磨,我現在就算馬上給您拍板,您肯定也不會相信,所以咱互相給對方一點時間,可以嗎?”
他昂著腦袋怔怔面對我七八秒鐘後,擺擺手道:“當然沒問題,事情重大,你想考慮無非厚非,那咱們開席吧。”
說著話,他將臉上的口罩摘下來,露出鼻子和嘴巴,用以掩飾自己模樣的道具,只剩下他鼻樑上掛著的大黑框墨鏡。
我不動聲色的打量這人的模樣,感覺他年齡應該沒多大,頂塌天也就是三十四五歲,興許比我猜測的還要年輕不少,但給人的感覺卻又無比的老練和成熟。
我想沒什麼意外的話,他應該是那位準備從省裡“明降暗升”大老闆的貼身秘書或者是嫡系司機之類的角色。
可他為什麼要刻意隱藏自己呢,難不成他在羊城很出名,又或者是他信不過我和高利松,不願意讓我們知道他的具體長相?
信不過我的話,還比較好理解,畢竟大家這是第一次碰面,可如果他連高利松都信不過,那這裡頭的水可就太深了。
謝鴻勇很有眼力勁的起身,將包房門開啟一條小縫隙吆喝:“服務員上菜。”
不多會兒,一碟碟精緻無比的菜餚被端上桌,刑哥倒了一杯酒招呼我們共同舉杯:“咱們今天算是正式見面了,我希望這只是個開始,以後大家可以時常把酒言歡。”
高利松樂呵呵的拍馬屁:“主要還得靠刑哥您多照拂。”
“刑哥一看就是做大事的人,言行舉止都透著一股大家風範,別的不說,單是您兩指握杯這一招,我都不知道練習過多久,就這也不太熟練。”我有樣學樣的跟著捧臭腳。
在不要臉這個領域裡,我還真沒遇上過什麼像樣的對手,只要對方好意思豎著耳朵聽,我就好意思啥樣的詞兒都往出賣。
“大家相輔相成。”刑哥矜持的笑了笑。
三隻酒杯搖曳的酒杯“叮”的輕碰在一起,蕩起幾滴晶瑩的酒液,亦如此刻我們仨人各自的心懷鬼胎。
有時候真的得佩服那些場面上人的交際能力和自控水平,自從說完“開席”以後,不論是刑哥還是高利松都沒再往正經事上嘮,雙方都極有默契的有一搭沒一搭的扯著雞毛蒜皮的雜事。
一頓飯吃了大概能有兩個來鐘頭,但酒卻連半瓶都喝完,整場都是高利松和刑哥在胡吹海侃,我像個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土包子似的,只顧著悶頭往嘴裡狂塞,裝的比謝鴻勇更像一個陪客。
臨近下午三點多鐘時候,刑哥出門接了個電話,回來以後就又將帽子、口罩給戴好,看架勢是準備打道回府,高利松和謝鴻勇對視一眼,齊齊站起身子也念念有詞的說待會要去辦事。
等仨人都走出包廂以後,我才抓起一沓餐巾紙抹擦幾下嘴角,邋里邋遢的傻笑兩聲,之後沒事人似的晃晃悠悠往出走。
火鍋店門口,高利松和謝鴻勇禮貌有加的衝著一臺掛著外地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