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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著錢龍那張寫滿認真的面頰,我頓了頓,繼續薅扯著他的袖管朝前走。
至於往哪走,走到什麼地方,對我此刻來說一點都不重要,我只想領著他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錢龍跟在我身後,憨乎乎的咧嘴笑道:“你現在這幅熊樣,像極了咱們上學那會兒,你勾搭我偷摸跑到老師辦公室修改分數那會兒,我特麼當時腦子抽抽,事後才想明白,你改分數是怕你爸揍你,我又沒爹媽,為啥跟著你蹚這攤渾水,你說這是不是就叫緣分,從那時候開始就註定了,咱倆這輩子都得死綁在一塊當兄弟。”
“閉嘴!”我橫著臉低吼:“你特麼好像有病,啥雞八事兒沒有,報個雞毛警,自個雞毛首!”
錢龍突兀停下,任由我怎麼拉拽都不帶往前多走半步,看著我的眼睛怔怔出聲:“朗哥,你感覺那個高利松明知道咱在鄭市會輕易放過你我嗎?想讓他消逼停,最簡單的法子是什麼?”
我遲疑幾秒鐘後,咬牙拽著他的胳膊繼續往前拉:“閉嘴,跟我走!”
“你心裡其實特明白,胖砸也說的很清楚。”錢龍深呼吸一口氣道:“想要爭取足夠的時間,唯一的法子就是得有個分量夠足的人站出來,只有讓高利松麻煩纏身,他才沒有閒工夫去找你晦氣,小雅才能順順利利的把孩子生下來,不是嗎?”
我抿嘴開腔:“但我不想讓你換。”
“除了我就是你,誰來?”錢龍抬起左手掌蓋在我薅扯他右臂的手上,齜著沒有大門牙的嘴巴淺笑:“朗哥,真不叫啥大事兒哈,高利松如果在本地有頭有臉,我相信他一定會選擇息事寧人,只要你安然無恙,那他指定不敢難為我,有個詞咋說來著,對對對,投鼠忌器,我就是那隻鼠,你就是邊上的寶器。”
我抽吸兩下鼻子罵咧:“去尼瑪得,平常裝傻充愣,這種時候小詞兒一套一套的,你丫到底是真傻還是假憨。”
“嘿嘿,哥不是傻,只是懶得動腦子。”錢龍搓了搓鼻頭,從我兜裡掏出煙盒點上兩支,塞到我嘴裡一根,自己叼起一支,使勁嘬了口,鼻孔裡往外噴著白煙道:“從臨縣到羊城,咱倆以前誰敢想過能玩到這一步,沒有頭狼,沒有你王朗,就算媚兒樂意跟著我,我也養活不起她們娘倆,更別說從羊城買大房,僱什麼保姆傭人,比起來還在昏迷的晨子,我挺知足得。”
“滴嗚滴嗚”
一陣急促的警笛聲驟然泛起,錢龍扭頭看了眼路口,彈了彈菸灰道:“我剛特麼看明白,敢情高利松整那群小馬籃子噁心咱,其實真實目的是為了讓咱們上線被警方通緝吧,不然巡捕不能來的這麼快。”
聽著越來越近的警笛咋響,我焦急的催促:“快走吧,兄弟,老子肯定能想出來轍。”
“高利松一定認為,咱們會跑。”錢龍一屁股崴坐在地上,盤著腿道:“但是咱只要跑,就會掉進他挖好的坑裡,因為你我都不知道他會給咱安置什麼罪名,剛剛那群小馬籃子就算過馬路被車撞死,他都能把事兒推到咱身上。”
“你別跟我扯淡了行不?”我急的滿頭大汗,彎腰去拉拽他的胳膊:“先走,完事我再想轍。”
“我不走。”錢龍咳嗽兩聲,鼓著眼珠子道:“我非得給他來招反其道而行之,不但不跑,還特麼要跳出來甩丫一身屎。”
“滴嗚滴嗚”
一臺頂著紅藍暴閃燈的巡邏車已經出現在路口,距離我們所在的位置非常近。
“朗哥,你走你的。”錢龍偏著腦袋看了一眼,隨即皺著眉頭朝我擺手:“甭管咋樣,先護著小雅把孩子安安全全生下來,這期間我替你周旋,馬勒嗶的,如果他們公事公辦我鐵定不鬧,他們要是敢偏誰袒誰,老子勢必吵翻天。”
“傻逼,跟我走行不,我肯定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