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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分鐘後,董咚咚小哥仨駕駛著另外一臺車如約而至。
“抓緊出發。”我揉搓兩下眼眶,朝著張星宇努努嘴。
張星宇笑盈盈的朝我擺擺手:“嗯,你下車吧。”
“啥玩楞兒?我下車?”我頓時間一腦子問號。
張星宇理直氣壯的點點腦袋:“對唄,咋說你也是龍頭,腿上又有傷,不下車跟著我們一塊喊打喊殺的救柳俊傑,有點不符合邏輯,而且還容易讓那小子感覺咱們的格局小,家裡貌似無人可用似的,下車吧,讓咚咚和尿盆送你回去。”
聽他刻意提到董咚咚和尿盆,我瞬間領會什麼意思,吸了口氣叮囑:“演的像點,別搞砸啦,再有就是悠著點來。”
“沒事兒,我的鋁合金頭盔是三級的。”張星宇齜牙歪笑,隨即抻手從我大腿的傷口處抹了一把,指尖蘸著差不多已經乾涸的血跡,往自己胡亂擦了兩下,整出一副好像隨時要掛掉的樣子。
我瞪著眼珠子佯裝要揍他的模樣:“誒臥槽嫂子得,拿老子當道具是不是!”
“大哥,那誰呢?”
我們從車裡正說話的時候,董咚咚咬著嘴皮敲響車窗玻璃。
“咚咚,你和尿盆送你哥先回酒店,我們去辦點事兒。”張星宇擠出一抹笑容,先是朝董咚咚努努嘴,隨即推搡我一下眨巴眼睛暗示:“你趕緊下車吧,時間拖的越久,越容易露餡,欺上瞞下的關鍵是瞞下,整好點哈,別鬧到後院失火,到時候你哭都來不及。”
“嗯,完事給我打電話。”我吐了口濁氣,踉蹌的開啟車門蹦了下去。
不多會兒,張星宇、孟勝樂帶著姜銘驅車沿街口駛去,而我則坐上了董咚咚和尿盆的車。
“哥,咱直接回一號店嗎?”董咚咚臉上的肌肉抽搐兩下,透過後視鏡問我。
我想了想後微笑著開腔:“咱酒店斜對面有家新開的茶餐廳,那邊做的腸粉和叉燒包都不錯,這會兒時間剛剛好,咱們喝早茶去吧。”
董咚咚沒有吱聲,直接掛擋踩油門開拔。
半小時後,酒店對面的茶餐廳裡,我、董咚咚和尿盆相對而坐。
不算太大的茶餐廳裡此刻已經人聲鼎沸,隨處可見歲數大點的老頭老太太,或者是一些外地來的遊客。
“飲食”在廣東文化裡自古以來佔據很濃郁的一筆,不論生活節奏如何飛速,地地道道的羊城人對於吃方面都是很有耐心的,這一點相比起北方大部分城市的老百姓來說,就要充實很多。
董咚咚和尿盆一語不發,低頭扒拉著面前的奶黃包。
我醞釀好一會兒才輕聲道:“是不是對我的安排有什麼意見?”
尿盆得透過嘴型才知道我說什麼,故此沒聽見,仍舊低著頭大快朵頤,而董咚咚則微微停頓一下,隨即悶聲悶氣的應聲:“沒有,大哥不管怎麼安排都肯定有自己的理由。”
我皺了皺鼻子道:“咚咚,你知道我看到柳俊傑第一眼的時候什麼想法嗎?就跟你此時的心境一模一樣,一刀宰了他我都覺得不解氣,真的。”
董咚咚再次沉默一下,隨即抬起頭怔怔望向我出聲:“可您並沒有那麼做。”
我看到他的眼裡隱隱泛著淚花,估計是想起了他們的經歷以及現在生死不明的大壯。
我點上一支香菸,實話實說的開腔:“殺他容易,不過是一刀的事兒,但弄死他,首先意味著咱們不死不休的敵人裡又多出個石市柳家,其次代表大壯的事情永遠不可能運作,至少從柳家的角度來說,絕對會玩命的阻撓。”
“他死不死大壯也完了,碎屍案、槍擊案,加上我們以前犯的一些小案件估計全都被翻出來了,大壯就算不判死,最少也是個死緩吧,死緩和死又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