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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鳥市場裡,我領著“真聾天子”尿盆溜溜達達的閒逛著。
和董咚咚的能說會道不同,尿盆屬於話語極少,但眼皮賊活泛的那種型別,只要我抬抬手,他馬上就知道應該乾點什麼。
“盆弟兒,你說紅玫瑰好還是粉玫瑰好?”走到一處花棚,我側脖問尿盆。
尿盆想了想後,聲音很大的反問:“哥,你是送我家裡那位大嫂嗎?”
一瞬間賣花的小販和幾個路人全都直愣愣的望向我,隨即眾人的目光變得極其鄙夷,當時就給我整尷尬了。
我沒好氣的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然後拽著他胳膊往前快步奔逃,同時齜牙咒罵:“操,你特麼有幾個大嫂啊?你聾能不能不要覺得別人耳朵也不好使。”
“哥,回頭我一定記得配個助聽器。”尿盆笑盈盈壓低聲音道:“送大嫂的話,我覺得百合和康乃馨最穩妥,百合象徵百年好合,康乃馨寓意健康溫馨,你要是送情人的話,那玫瑰最合適。”
繞開剛剛丟人的花棚,我們來到另外一個賣花的小攤門口,我打趣道:“年紀不大,騷嗑一套一套的哈,老闆給我包一束百合,再包一束康乃馨,弄的香噴噴的哈。”
“那必須的,以前我擱醫院看大門的時候總聽小護士們聊。”尿盆縮了縮脖頸道:“我跟你說哈大哥,有時候聾子其實也有好處,大部分護士以為我聽不見,擱我面前說話時候肆無忌憚,實際上她們那點小秘密我都知道,那會兒咚咚想跟我們醫院的小護士處物件,就是我幫他出謀劃策送的內衣當禮物,尺碼剛剛好。”
聽他看似自嘲的打屁,我心底微微一疼,低聲道:“你這耳朵能治不?”
“好像能吧,不過治療費挺貴的。”尿盆抹擦兩下坑坑窪窪的臉頰道:“不過我自己也不想治好,世界清靜一點沒什麼不好的,哥,你別為我的事情操心了,將來我要是想治的話,會找你借錢的。”
“成,人活一世不容易,委屈誰也別委屈自己。”我點點腦袋沒有再多言語。
不多會兒,尿盆替我從花攤老闆手裡接過兩束花,我倆繼續沿著花鳥市場閒轉,我尋思著看看能不能再找到點別的什麼新奇玩意送給江靜雅。
逛了差不多半小時,又買了幾盆綠色的小植物,我倆準備打道回府。
邊走我邊朝著尿盆叮囑:“待會回去,你早地方先休息,晚點我交代你和小銘一點事情辦。”
一個穿著花鳥市場工作服,戴著鴨舌帽的小青年迎面從我們對過走過來,他正低頭擺弄手機,結果一下子跟尿盆撞了個滿懷,尿盆手裡的康乃馨頓時掉在地上。
尿盆瞪眼咒罵:“誒臥槽,你走路不帶眼吶。”
“哎呀,對不起對不起。”青年忙不迭蹲下身子幫著撿起花束,同時朝著我們不停彎腰道歉。
我看了眼鮮花沒有大恙,拍了拍尿盆後背擺手:“算了,都不容易。”
尿盆不解氣的又罵了一句:“現在的人真是特麼夠夠的,全是低頭族,就不怕過馬路讓車懟死吶。”
“走吧走吧。”我朝著那個青年擺擺手。
“謝謝。”青年將帽簷往下壓了壓,很快消失在我們身後的人群中。
“馬勒戈壁得,好好的鮮花給給撞掉好幾朵。”尿盆嘟囔著將擺弄兩下花束。
我樂呵呵的摟著他肩膀道:“你這脾氣得改,不然往後容易因為嘴巴吃大虧。”
從花鳥市場出來,我馬上又給王莽去了個電話。
王莽沒正經的調侃我:“有啥指教啊王總?”
“叔,羅紅說你肺出問題了?”我徑直問道。
電話那頭的王莽楞了幾秒鐘,隨即爽朗的大笑:“這個小羅的嘴巴真是屬擴音器的,就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