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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話,第二天半晌午的時候我被張星宇從床上硬拽起來。
我哈欠連天的揉搓兩下眼眶,“胖老鐵,你能不能特麼有點公德心,老子好多天沒有睡過一個囫圇覺啦,求求你大發慈悲吧。”
“不想聽戲呀?”張星宇神秘兮兮的豁嘴一笑,從兜裡掏出個很像收音機的小匣子,裡面傳來類似訊號干擾的那種的“沙沙”聲,見我仍舊滿臉迷瞪,張星宇眨巴眼睛解釋:“欒矮子的戲碼。”
“哦?”我一激靈爬起來,湊到他跟前。
“昨晚上迪哥沒回來,我讓他一直從那家化肥廠附近守著。”張星宇一邊擺弄,一邊低聲解釋:“捱到清早五點多鐘,米濤總算被兩個環衛工人發現,巡捕趕到現場並且通知了欒矮子。”
“然後呢?”我習慣性的點上一支菸。
“然後欒矮子肯定得配合調查唄,迪哥又從巡捕局門口一直等到他八點多鐘,故意裝成不小心的樣子跟他撞了個滿懷,趁機把監聽器放在了他身上。”張星宇炫耀似的擺弄兩下手裡的器具:“周德絕對是個人才,黑市上買的低端貨,愣是被他改造的賊清晰。”
正說話時候,張星宇心裡的竊聽器傳來一道低沉的吼罵聲:“什麼意思,你告訴我你是什麼意思!米濤究竟是怎麼死的?”
“這聲音我聽過,是欒矮子的。”我立即挺直腰桿朝張星宇介紹道:“剛來防城港時候,洪蓮帶我跟他碰個面,這傢伙說話鼻音特別重,很有特點。”
緊跟著又傳來小土豆的聲音:“欒哥,我昨晚上喝醉酒啦,物流公司裡的很多兄弟都可以作證,不信的話你問問大虎他們。”
“問他們?你覺得有意義嘛?傻子都知道大虎那幫人全跟你穿一條褲子。”欒矮子的聲音再次傳出:“土豆啊,今天當著這麼多兄弟的面,你能不能給我句真話,米濤到底是不是你做掉的?”
沉寂好一陣子後,小土豆才開腔:“大哥,你信不過我?”
“你讓我怎麼信得過你,你敢說昨晚上你沒有和米濤發生過爭執,你敢說你沒動手?你敢說你沒有生出做掉米濤的想法,昨天物流公司的財務下班很晚,管賬的董輝親耳聽到你喝醉酒口口聲聲喊著要弄死米濤,要給我好看,這些你能否認嗎?”欒矮子暴跳如雷的喝罵:“你還想狡辯的話,我可以調出來昨晚上物流大院裡的監控,上面清晰顯示你打了米濤。”
小土豆扯脖吼叫:“是米濤喝完酒陰陽怪氣跑過去故意找茬,你不信的話可以問大虎,你既然看到我打米濤,為什麼不問問我後來,為什麼會被那群人暴揍,他們全是米濤找來的”
“嘭!”
小土豆的喊聲戛然而止,聽起來像是欒矮子摔爛了什麼東西。
竊聽器裡再次陷入沉寂,並且良久沒有任何動靜。
就在我和張星宇都懷疑是不是機器出故障的時候,裡頭又傳來欒矮子幽幽的聲響:“土豆啊,你跟我多少年啦?”
“過完今年差不多十五年了。”小土豆低聲回應:“大哥,我可以對天發誓,米濤的死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我承認確實產生過要整他的想法,可想了想後又覺得沒必要,他現在是你的左膀右臂,很多事情他會做,而我做不好”
“你是在埋怨我嘍?”欒矮子冷漠的打斷:“既然你不見黃河心不死,那我就證明給你看,來,豎起來你的狗耳朵聽聽”
“老子早晚幹掉米濤,讓欒矮子那個沒良心的看看,誰才是龍興公司真正的大將”
幾秒鐘後,竊聽器裡傳來一道含糊不清的聲音。
“大哥,你聽我解釋,這幾句是醉話,昨晚上我和兩個人喝多了,對!一定是那兩個人,他們坑我,大哥前段時間熊仔不是把洪蓮身邊那個男的綁架了嗎,那個男的不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