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來房間內傳來廖叔嚎啕大哭的聲音。
人生最大的痛苦,莫過於失去親人,為人父母者,最傷心欲絕的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
在場的我們,誰也無法做到感同身受,杵在門外靜立了十幾分鍾後,劉博生嘆口氣,招呼我們離開。
對於廖叔這個年近知天命的苦命老人來說,我們懂得道理他全懂,可有些悲傷並不是道理可以詮釋的,這種事情除了倚靠時間慢慢抹平,別無他法。
一夜無話,第二天天矇矇亮,我們一幫兄弟就自發的聚到診所門口,除了我們哥幾個以外,曾經受過廖叔救助醫治的李新元、姜銘拉了滿滿一貨車的紙人紙馬過來。
見到我們一幫人的時候,廖叔再次感動的淚流滿面。
將孩子安葬在距離天河區最近的一處公墓後,廖叔拖著疲憊的身體,說啥要張羅一桌酒席答謝哥幾個。
我們自然不允,推搡的過程中,天河區巡捕局打電話通知廖叔過去一趟,說是聊聊黃油仔和廖叔孩子之間的事情。
“元元,你找家館子去,另外把昨天到酒店報道那幫兄弟都喊上,大家互相認識一下。”我隨手朝著李新元招手吩咐,然後又看向劉博生道:“咱倆陪廖叔一塊去趟巡捕局。”
“不用,我自己可以。”廖叔唯恐給我們添麻煩,忙不迭擺手。
劉博生擠眉弄眼的敷衍:“走吧師叔,我也正好想去巡捕局見個老朋友,不光為了陪你,咱就當是順路行不?”
廖叔執拗不過我們,最終坐進了劉博生的“雅閣”車裡。
四十多分鐘後,巡捕局的民事調解辦公室裡,兩個年輕巡捕將一份民事調解書放在廖叔的面前,小聲嘀咕勸解著什麼,我和劉博生坐在旁邊沒應聲。
其中一個巡捕,態度很客氣的朝著廖叔道:“叔伯,關於你兒子生前和周強,也就是黃油仔的糾紛,我們已經調查的很清楚,周強對此供認不諱,另外也願意索賠您五萬塊的經濟賠償,您如果沒什麼意見的話,就在這上面籤個名”
“等等,你剛才說賠償多少錢?”劉博生一步走到桌前,皺著眉頭詢問:“另外這是一起人命案,怎麼會民事調解呢?”
那巡捕指著調解書,耐心解釋:“這位家屬,我跟您介紹一下,周強的性質屬於刑事附帶民事,簡單來說,因為受害者已經不在人世,我們沒辦法具體調查取證,所以走的是去民事訴訟,你們放心,我們一定不會徇私枉法,周強至少勞教一年以上。”
廖叔“蹭”一下站起來,漲紅著面頰低吼:“什麼意思?你們只追究他打我兒子的事情,卻沒有詢問我兒子是如何死的,身上的器官又哪去了?沒有你們這麼辦案的!”
“叔伯,您先不要激動。”那巡捕趕忙勸阻:“根據我們的連夜突擊,周強確實對您兒子生前有過傷害行為,但並不構成致命,至於您孩子的死亡和器官被切除,說老實話和周強並沒有太大關聯,至少我們掌握的證據裡面,沒有這些,如果您能提供有效的證據,我們也可以”
“臥槽!”劉博生“啪”的拍了下桌子,稜著眼珠子低吼:“啥叫我們能提供有效證據?我們是辦案的嗎?這種事情歸我們負責嗎?偏袒也沒有你們這麼偏袒的。”
“這位家屬,我請您控制一下情緒,我們辦案講究的是證據,根據周強的口供,以及我們的調查走訪,您孩子遇害的那天晚上,他確實不在場,你總不能讓我們以可能或者懷疑的方式逮捕周強吧?”年輕的巡捕不急不躁的解釋:“幾位家屬,我理解你們的心情,作為一個執法者,我們比任何人更希望還死者一個公道,可辦案這種事情,並不能倚靠個人情緒去決斷。”
“噠噠噠”
這時候審訊室的房門被推開,一個巡捕領著挎著手銬的黃油仔從外面走進來,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