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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示完白老七後,我表情不變的繼續整理自己的床鋪。
不過腦海裡卻一片凌亂,我沒想到何佳煒能夠提前從禁閉室裡放出來,他的突然乍現直接攪亂我的全盤計劃,但我又不能讓白老七感覺我慌了,自信這種玩意兒,建立起來不容易,摧毀的時候更簡單。
我需要讓白老七相信我這邊絕對不會出問題,剩下的事情他得靠自己。
不得不說雞棚子這地方屬實鍛鍊人,至少放在過去,我肯定做不到此刻的臨危不亂。
記得在外面的時候,三眼曾經跟我開玩笑說,男人的三大課堂就是大學、部隊和監獄,因為從這些地方真的能學到很多人一輩子都不懂的道理,不過這種學習的機會,我打死都願意再有第二次了。
視線放回監號裡,因為何佳煒的迴歸,前兩天懶懶散散的五花一幫人像是馬上找到了主心骨,幾個人臉上掛笑的小聲合計著什麼,而何佳煒則叼著煙,時不時打量我這邊兩眼。
沉思片刻後,我側頭望向白老七道:“白哥,待會你找管理員聊幾句行不?”
“聊什麼?”白老七迷瞪的反問我。
我湊到他耳邊低聲道:“你就跟管理員說,我想跟何佳煒和好,請他幫我從中間說兩句好話。”
“夠嗆有用吧。”白老七舔了舔嘴唇上的幹皮道。
我吸了吸鼻子努嘴:“你別管有用沒用,照著我的話說就行了。”
之前負責我們區域的龐隊長跟我說過,上面人刻意交代過他,不准我和錢龍參加室外勞改,我相信龐隊長肯定也囑咐過我們號的管理員,我賭的就是管理員絕對不希望我們號裡總髮生打架鬥毆的事件,他一定會把這個資訊傳達給何佳煒。
半個多小時後,尖銳的集體哨吹響,管理員荷槍實彈的開啟鐵門厲喝:“集合!”
我們一幫人迅速站成一排。
管理員仔細清點一下人數後,表情認真的交代:“老規矩,今天自由活動,從八點半到下午四點,何佳煒待會安排兩個人到食堂幫忙,剩下的人散散步,曬曬太陽,不準鬧事,更不準和其他號的發生糾葛,聽懂沒有?”
“報告,聽懂了!”我們所有人同聲回答。
管理員滿意的點點腦袋,這時候白老七輕聲道:“小劉。”
“怎麼了七爺?”管理員徑直走到白老七的跟前。
“是這樣的”白老七湊到管理員的耳邊,壓低聲音呢喃。
等白老七說完以後,管理員不動聲色的分別瞄了我和何佳煒一眼,隨即點點腦袋。
十多分鐘後,經過三道非常高的大鐵門,我們來到放風的小院子裡。
小院差不多有一個籃球場那麼大,三面全是高高的圍牆,只有一個門可以進出,院當中擺了兩張乒乓球案,靠近角落的地方有一些單槓、雙槓之類的體育器材,從小門出去走不了多遠就是重刑號的食堂。
我們屬於來的比較早的一波,進來的時候,其他號的人都還沒到場。
管理員吹了聲哨子,朝我們擺擺手:“好了,自由活動吧,何佳煒你過來,我跟你交代兩件事。”
何佳煒點點腦袋,迅速朝管理員走過去,而我們其他人馬上原地解散。
錢龍直接一屁股崴坐在地上,仰頭望向腦袋上湛藍的天空:“嚯真特娘帶勁。”
一個叫大蔥的傢伙走到乒乓球案邊朝五花吆喝:“五花,咱倆殺兩局,一局一包煙,敢不敢?”
“來唄,老子上小學的時候,可是我們學校的乒乓球冠軍。”五花樂呵呵的迎了過去,至於其他人則該遛彎的遛彎,該散步的散步,反正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沒有失去過自由的人很難理解啥也不幹享受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