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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龍昂著腦袋,一眼不眨的盯著我。
我不敢正視他的眼睛,偏過去腦袋喃喃低語:“你不用瞅我,我也沒跟你開玩笑,打今天開始,咱就是不牽扯任何利益關係的兄弟,公司的事情跟你再無瓜葛。”
錢龍嚥了口唾沫,捅咕我胳膊兩下,乾笑著說:“別雞八扯沒用的,媚兒就是鬧小孩兒脾氣,我哄哄她就啥事都沒了,你們先喝著,待會我讓內個倒黴娘們來給哥幾個賠不是。”
“你他媽才扯沒用的!”我兩手突兀揪住他的衣領,拽到自己的臉前低吼:“她可以年少無知不懂事,你不能!你不能仗著媚兒喜歡你、愛你,願意不計代價的跟著你,你就好像啥事沒有發生過一樣,懂麼兄弟?”
蛋蛋走過來,乾咳兩聲勸阻我倆:“咳咳咳皇上哥,你先去看看嫂子吧,朗哥你也先剋制一下情緒,其他事情晚點再說。”
“嗯,我先去哄她。”錢龍跟我對視幾秒後,掙脫開我,轉身朝街口跑去。
“唉,選擇這玩意兒屬實太殘忍。”王鑫龍遞給我一支菸,輕輕拍了拍我後背安撫:“老大,別難受哈,人這輩子其實就是分分合合的,從這個路口告別,說不定在下個路口又能碰上。”
“滾犢子,別特麼跟我嘮心靈雞湯。”我煩躁的搡了他一下,重新找了張空位置坐下,朝著何佳文示意:“讓老闆出來打掃一下,順便再上點啤酒和吃的。”
重新坐好後,我們幾個全都沉悶的各自端著酒杯幹喝,因為錢龍和謝媚兒的事兒,我整個人的心情一下子低落到了極點,透過他倆,我好像看到了不久後的我們,相信用不了多久,大家都會相繼成家,擁有新的牽掛和屬於自己的小家,今天是謝媚兒,明天會是誰,後天又是誰?如果有一天江靜雅用同樣的方式讓我抉擇,我又應該何去何從?
老實說,這次從緬d回來,我真有想法改變目前的格局,我想讓兄弟們慢慢放下手中的刀槍,換上筆挺的西裝,我想讓哥幾個笑容燦爛的行走在陽光底下,而不是整日擔憂今天剁誰明天砍誰,怎麼逃避警方的追捕,可這些東西真的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我們需要轉型,需要結識更加有力的背景。
等我喝到第四瓶啤酒的時候,三眼、中特和盧波波有說有笑的出現了。
覺察出桌上的氣氛不太對,三眼一巴掌拍在我肩膀上樂呵呵的打趣:“咋了老弟兒?”
蛋蛋嘴特快的回應:“剛才皇上哥和嫂子吵架了,嫂子好像懷孕了”
盧波波搓了搓鼻頭壞笑:“真的假的?我龍哥的小子彈挺犀利呀,不行,必須得讓他丫擺酒席。”
我端起酒杯抿了一大口酒後嘆氣:“波姐,明天找專業會計算算皇上的股份值多少錢,想辦法給他兌成現金。”
“啥意思啊?”盧波波頓時有點懵。
“能有啥意思,就是我字面上的意思,往後他不得生活啊!”我語氣暴躁的出聲:“另外他現在是負責巴南區那邊的舊樓改造是吧?明天開始蛋蛋過去盯著。”
三眼的臉色頓時也變得嚴肅起來:“朗朗,你這是要把他踢出公司麼?”
“我倆四五歲就開始撒尿和泥玩,他是我兄弟,我希望他好!希望他全家都好!”我攥著拳頭道:“待會你們回去把錢龍和媚兒住的房間收拾出來,讓蚊子和大龍搬進去吧。”
“我反對!”盧波波氣鼓鼓的站起來:“你憑啥替他做選擇,你問過龍哥的想法嗎?也許他可以搞定,也許他根本不想走!”
“不想走也得走,我不是在跟你們商量。”我自顧自的倒上一杯酒,再次揚脖一口灌下去,使勁揉了揉酸澀的眼睛道:“誰也別跟我講道理,我什麼都明白,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能好,就這麼定了。”
“朗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