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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仨背轉身子朝飯店方向慢慢踱步,楊晨則像是條被搶走骨頭的惡狗似的在後面不停的噴著各種垃圾話,聽著就讓人格外的窩火。
盧波波壓低聲音問我:“朗哥,揍不揍他?”
“揍啥揍,家裡襯礦啊,打人不用賠償是咋地。”齊叔瞥眉呵斥一句,生怕我倆控制不住情緒,他還故意一左一右摟住我倆的肩膀,我耷拉著腦袋始終沒有回頭。
如果說盧波波那一巴掌徹底扇掉了我和楊晨之間和好的可能性,楊晨此時的謾罵算是完全毀滅了我們僅剩不多的情分,下次見面,我們是敵非友!
包房內,齊叔、盧波波小聲聊著天,我則一語不發的在走神發呆。
腦海中不停迴盪著小時候,我、錢龍、楊晨在一起廝混的日子,那時候的我們雖然窮的沒底線,但哥幾個關係沒界限,現在大家都越來越好了,反而卻變得越來越淡漠,甚至還有可能短兵相接,這特麼到底是因為什麼。
我正遐想的時候,服務員帶著幾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走進房間。
齊叔馬上笑盈盈起身和幾人握手、打招呼,並且介紹我們和對方認識,可能是心裡存著事兒,我對幾人幾乎沒留下太深刻的印象,只知道他們都是外地做糧油批發生意的,跟齊叔之間起碼十幾年的老關係。
我知道齊叔是想把自己的關係網介紹給我們認識,不過對於這種跟人交際應酬的事兒,我可能天生就沒什麼天賦,即便聊天也只是尬聊,多虧了盧波波,飯桌上他時不時和幾個“叔叔輩”的大佬談笑風生。
一頓飯吃的還算比較愉悅,一個多小時後,大家酒足飯飽,齊叔朝我遞了個眼神道:“朗朗啊,你魏叔叔可是一把唱歌的好手,年輕時候在他們本地電視臺還獲過獎呢,你經常混那些場所,有沒有合適的好地方推薦一下?”
“那還去別家幹啥,咱自己就有場子。”我馬上會意的吹氣牛逼:“魏叔叔,李叔叔,去我的那兒坐會吧,保證音質、服務都是一流,音響是我從德城進口回來的,姑娘是我從上京高價挖過來滴,最主要的是咱家場子安全,喝好唱足以後,還有專業的休息房,幾位叔叔不想走的話,晚上就從我那兒過個夜。”
魏叔叔是個四十出頭的乾瘦中年,長得雖然瘦不拉幾,但說話辦事特別有江湖氣,我看他手臂上還有一小片紋身,估計年輕時候也是從道上玩鬧過的,聽到我的盛情邀請後,他假惺惺的撇嘴:“你這孩子咋沒正經呢,我們都多大歲數了,還從外面過夜。”
盧波波很有眼力勁的替我打圓場:“不過夜就歇歇唄,晚上說不準我叔還有更好的安排。”
“對唄,倆孩子一片心意,你們可不許辜負哦。”齊叔昂著腦袋道:“你倆陪好幾個叔叔,晚上咱們到一品鮮吃點特殊的去。”
魏叔叔眨巴眼睛問道:“老齊,你不跟著一塊去啊?”
齊叔點點腦袋道:“我的身體,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去不了太鬧騰的地方,你們玩好我就高興。”
趁著他們幾個嘮嗑的空當,我快步離開包房去結賬。
服務員正埋頭幫我結算的時候,一個身影出現在我旁邊:“服務員,看看662包房多少錢?”
我下意識的扭過去腦袋,看到楊晨竟然也夾著個小包來結賬,我倆的目光相交幾秒鐘,他直接側過去,從手包裡掏出一沓鈔票甩在收銀員面前道:“多退少補吧,我是金龍公司的。”
服務員仰頭看了眼楊晨,隨即點點腦袋應承:“呃,好嘞!”
甩完錢以後,楊晨直接轉身離開,似乎跟我多站一分鐘都覺得自己丟人。
等他走遠以後,我好奇的問服務員:“小姐姐,他剛才說的金龍公司是個啥單位,我看你關係好像挺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