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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錢龍有一搭沒一搭的鬥著嘴,齊叔則極其熟絡的握著方向盤穿梭在大街小巷裡,走的基本上全是一些沒有攝像頭的老街和寬巷子,最後把車子停在郊外的一片爛尾樓前。
車停穩以後,齊叔咳嗽兩聲道:“先在這兒暫時落腳吧,這片爛尾房是老早以前南方一個大老闆開發的,後來被孫馬克聯合市裡的好些大混子聯手坑的幹不下去了,據說老闆直接跳樓了,平常根本沒人來。”
掃視一眼只蓋出個大概輪廓的矮樓和漫地的荒草,錢龍摸了摸後腦勺肚腩:“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阿西吧,狗屎!”
邊咒罵他邊使勁甩了甩腳上的鞋子,懊惱的嘟囔:“叔,咱這條件也未免太他媽艱苦了點吧?”
楊晨皺著眉頭頂了一句:“話別那麼多,但凡能住五星級賓館,齊叔不會領咱們到這兒受罪,自己剛才多虎逼,心裡沒點數是咋地!”
從上車以後,楊晨就一直繃著臉,既沒跟我多說什麼,也沒問過任何問題,就始終叼著一根菸盯著車窗外走神兒。
錢龍頓時也不樂意了,抽了抽鼻子吭聲:“操,我這不是開玩笑緩解一下緊張的氣氛嘛,你拉長個狗臉給誰看呢。”
“你說誰狗臉呢?”
“誰皺眉就說誰,別自己撿罵昂。”
見倆人面紅耳赤的吵吵起來,齊叔咳嗽兩聲道:“行了,別特麼窮熱鬧,過來搭把手把後備箱裡的水和吃的卸下來,頂多也就一兩天的事兒,咱們肯定換地方。”
我從後備箱裡搬起一件礦泉水,笑著打圓場:“沒事兒,不用搭理他倆,這都是日常,一會兒就好了。”
錢龍和楊晨好像天生八字不合,從小到大兩人總有吵不完的架,任何雞毛蒜皮的事情都能急赤白臉的紅上半天眼,不過他倆有個共同的優點,就是不記仇,頭天晚上哪怕互毆的鼻青臉腫,第二天仍舊能跟啥事沒有似的該聊天聊天,該喝酒喝酒。
楊晨煩躁的瞪了我一眼咒罵:“你也閉上嘴吧,一天天閒的沒事幹,不找點麻煩好像就活不起似的。”
一看戰火燃燒到我身上,我也橫著眉頭懟了他一句:“不是,你他媽中午吃的炸彈啊?說話咋那麼衝呢。”
楊晨瞥了我一眼,從後備箱裡抱起一箱泡麵,悶著腦袋就朝爛樓方向走去:“可不唄,吃了四個二加倆王,還是雞肉味的呢,嘎嘣脆!”
錢龍靠了靠我胳膊,壓低聲音道:“別跟傻子一般見識,瞅見江靜雅來找你,他醋勁犯了。”
楊晨回過來腦袋,“咚”的一下將一箱泡麵扔到地上,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哼聲:“你是不是沒吃藥?這事兒跟小雅有一毛錢關係嗎?老子煩的是美食廣場剛他媽有點氣色,又得關門,你們全跟大爺似的當甩手掌櫃,吃苦受罪的人是我,廣場如果黃了,老子拿啥養家餬口,也跟著你混工地啊?”
錢龍惱火的反問:“來的時候我跟你說啥了?讓你別跟著摻和,你非要來,現在又埋怨,咋地,合著就你有理唄。”
“賴我行不行?”我抽了口氣出聲:“別吵吵了,讓人笑話,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有病似的。”
錢龍鼓著腮幫子撇嘴道:“嗯嗯嗯,我有病行了吧。”
“你沒病,我病入膏肓是真的。”楊晨吐了口唾沫,氣沖沖的搬起泡麵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聽到楊晨的話,我瞄了錢龍一眼,搖搖腦袋,示意他別再吭聲了。
從爛尾樓裡隨便找了個還算乾淨的房子,簡單收拾一下後,齊叔招呼我們坐下,然後從兜裡掏出個跟p4差不多大的奇怪裝置放在地上,朝著我道:“朗朗,我管段磊接了個訊號干擾器,你把手機開啟,等著老溫給你來電話吧。”
“哦,一會兒就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