摟著他脖子的貓:“嗯?伊莉莎?”
西恩呼吸都慢了半拍,說實話,他現在覺得自己要心梗了。
西恩沉默地低下了頭,看向自己脖頸上蹭著的小貓。
貓咪銀白色的皮毛柔軟又溫暖,之前還蹭得西恩心裡癢癢的。但現在西恩心不癢了,他感覺自己脖子上放了一堆蒼耳,或者說是一堆板栗球,刺得他整個人都想跳起來。
被三番五次打擾睡眠的銀白色小貓用爪子拍了拍他,茫然地睜開了灰藍色的眼睛。剛睡醒的貓咪看了看眼前滾動的喉結,又茫然地抬起頭,觸及到了金色的髮絲,和一張美貌但是英氣的面龐。
那雙灰藍色的眼睛中,瞳孔急劇縮小。
西恩沒有遺漏地見證了先神醒來三十秒之內的眼神變化。
從迷離到震驚,最後變成了震怒甚至暴怒。
銀白色的小貓第一反應是扭過了頭去,他覺得這一定是夢。
阿娜蕾雅覺得,這時候可以給父神配個“我再也不是個乾淨的小貓咪了”的解說詞。
但他已經徹底清醒了,拜亞又扭回頭來,一爪子抽上了西恩的臉。
伊莉莎最想避免的局面還是發生了。
神座西恩竟然硬生生被那一貓爪抽飛了出去,直接砸穿了牆壁,掉進了衣帽間裡。
銀白色的小貓變回了人形,拜亞從床上坐起來,無視了伊莉莎和祭司,繞過床朝門走去。但他的方向並不是衝著房間門去的,而是衣帽間。
跟在他背後的伊莉莎不假思索地兩手抱住了他,她現在比較擔心西恩被打死當場。
拜亞反手揪住伊莉莎的後衣領,將她拽到前面來,拖著領子將人丟出了房間。
跌坐在地上的伊莉莎和一同被丟出來的阿娜蕾雅瑟瑟發抖地抱成了團,拜亞站在門口冷漠地看了他們幾秒鐘,“啪”地一聲甩上了房門。
又過了幾秒,房間裡響起了拆房子一樣的聲音,並且這聲音持續了一早上。
“怎麼辦啊,怎麼辦啊啊啊——”伊莉莎崩潰地撓著牆。
在促成這場亂局時起到了關鍵作用的阿娜蕾雅拍了拍伊莉莎的後背,悠閒自若地說道:“放心好了,肯定打不死,還要留著他幹活呢。”
伊莉莎一頭撞在了牆上。
這麼大的動靜,神殿之內自然是鬧的人盡皆知的。
只不過神官們知道的,和事實不一定完全一樣。
謠言透過以訛傳訛的方式迅速擴散,不多時就已經變了樣子。
“父神氣沖沖地從主上的房間裡摔門走了,主上到現在還起不了床呢。”
“小公主到現在都蔫噠噠的,也沒有人給她做飯,只能和我們一起擠食堂,好可憐哦。”
“一個是喜歡的人,一個是自己親爸,真的太可憐了。”神官撇頭看向獨自坐在餐廳一角咬著勺子的伊莉莎,心念一動,“好想娶她。”
一個松塔球憑空飛出,正中神官腦門。
至於伊莉莎為什麼獨自一人吃飯,那是因為唯一有心情陪她的阿娜蕾雅也被打了。
神座西恩和祭司阿娜蕾雅兩位病友在治療室狹路相逢,相看兩生厭的這兩個人,直到包紮完了都還要嗆聲。
“主上,您傷勢太重了,就算是憑您的恢復力,也起碼半個月下不了床。”
治療師拿著紗布把西恩包成了木乃伊。
事到如今,西恩也只能認了,他交代道:“臉上的藥塗厚一點,千萬不能留下傷痕。”
治療師:“……”您應該在意的是身體別留下什麼後遺症吧?
另一名治療師給阿娜蕾雅用甲板固定住了腿。
“守護者大人,您沒什麼大傷,就是骨頭被打錯位了,過一段時間就能好,兩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