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決定了的事情,蘇子萱就絕不會回頭,這是他的一貫作風。
但到現在,他坐擁修羅天帝之位,誰又能說他的路不是對的呢?
蘇子萱看著玩著靈曦笛,顯得興奮極了的幸夷,目光逐漸散開、飄離,思緒也隨著他的目光向後旋轉,似乎時光倒流一般,逆流而上,回到記憶之中的過去。
那時的她,還是一個人。
冷漠,強大,勇武——直到因為奸人所陷害而受到責罰之前,她的性格都不曾鬆動,所以,兩人本不會有交集的可能。
那時的蘇子萱被人說是“小晚妝”,雖然見過他的人極少,知道他存在的人鮮為人知——但晚妝卻知道的。
正是那天,她百無聊賴的飛舞著,看見了一個……正在打坐冥想的男人,本以她的性格而言,是應該多做停留,只是……
“上次看到的也是他嗎?”晚妝心說道。
這才讓她有了一點兒觀賞的興趣,晚妝回想起上次……應該是四個月前吧?
那他在這裡一坐就坐了四個月嗎?
“可惜了,心性難得,天賦不足。”晚妝搖了搖頭說道,便離開此處,去尋那魔君。
酒逢知己千杯少,尤其對她來說。外人覺得世界是那麼的大,大到可以裝下所有的神仙,她卻覺得,世界是那麼的小,好想衝出這片星宇去看看,因為太過強大,才會莫名的覺得孤獨,逐漸變得麻木、冷淡。
臉上很少掛著笑容,不過和魔君在一起的時候,這種感覺會降低一點——兩人都是同等實力的人,有來有回的。聊聊天,動動手,一天就過去了。也沒有人敢靠近他們,即使是知道了,也要趕緊離開。
那時有兩個人,誰得罪得起。
晚妝,魔君。
年復一年的過去了,這條路晚妝已熟悉無比,有時候都不用睜眼,憑藉著感知就能過去。但在這其中卻有一道不尋常的氣息。那個奇怪的男人,從未停止過冥想。
晚妝每天都會在這裡停頓個三五分鐘的,隨後發出去自己的感嘆,今天她的感嘆是:
“笨人所用的方法。”
蘇子萱勾了一抹微笑,隨即又把心思沉了下去。
“無聊透頂。”
“還不錯,有進步。”
“進步太慢,不如動手去練習。”
“……”
她也不好再做評論了,可能是因為詞窮,也可能是因為……心裡對他產生了一點兒佩服吧?
晚妝是不會計算時間過了多少年的,其他人都很在乎,唯獨他和魔君毫不在乎。但她可以肯定,這個人也不在乎,絕對不在乎。
雖然他沒有天賦,但晚妝知道的,他們是一類人。
隨後的日子裡,有一次她“不小心”的看到了他的正臉,覺得好看,斂住了自己的氣息,認為蘇子萱絕對不會發現她的這次“不小心”,待她走後,蘇子萱才勾起了一個微笑,伴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這個微笑也越來越濃,晚妝也終於對他產生了好奇。
“為何他能夠這樣靜下心來。”
“我不行嗎?”
“不可能。”
晚妝一笑否至。
沒有不行,只有不想。
“哼。”
蘇子萱似乎能讀懂她的心中所想,而他在神識裡的遊走也足夠了。雖然天賦不足,但許多事情都是可以模擬的。
“天生我材必有用。”蘇子萱在心裡說道,每一個人都有一種奇妙的天賦,無論他來自人界還是神界,皆是如此。
“我們來打個賭吧,”晚妝胸前環抱著雙手,看著魔君說道,“我們來冥想,誰先醒來,睡算輸家,明天的時候開始。”
晚妝決定在明天,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