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了一會兒獨活這才上前,將手中的一個錦盒交到了晚妝的手中。
但他卻始終未曾看向晚妝清亮的眸子。
他怕在她的眼中看不到自己,他怕她的眼神太過於清澈,從而看到了一個狼狽的自己。
即便她從來都不是那個不諳世事,不懂世間疾苦的神女辛夷,但她卻還是在自己的心中。
似乎這些年來,深深的愛著晚妝已經成了獨活的一種習慣,跟在她的身後看著她也成為了一種習慣。
“這是什麼?”
晚妝瞧著手中的錦盒,不知道錦盒之中的什麼。
獨活微微的嘆息一聲,目光深遠的看向了俊疾山下無邊無盡的霧氣。
裡面的丹藥是獨活用了兩千年的時間煉製的,其中無數的名貴藥材都是他經過了千辛萬苦才得到的。
這枚丹藥的作用便是可以保證晚妝不管遇到了什麼樣的狀況都能保證元神不散。
之前鳶尾將晚妝的事情告知獨活之際,他便想到了自己的這枚藥丸有了用處。
當時煉製這枚藥丸之際,他寧願這一生都不會派上用場,寧願自己的辛勞都白費。
可現在卻還是有了用處,還是晚妝。
獨活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攔不住晚妝,連昔邪都不能做到的事情,他怎麼可能做到呢?
那麼既然攔不住晚妝,倒不如能夠保證晚妝的周全。
“服下這枚丹藥,可在最兇險之際護你周全。”
半晌之後獨活才抬眼深深的看了晚妝一眼,她穿上這一身戰袍威風凜凜,看上去格外的英姿颯爽。
可獨活卻從來都不想看到這樣的晚妝,從來都不想。
晚妝微微的一愣,繼而沒有任何猶豫的將錦盒開啟,毫不猶豫的服下了裡面那一顆金黃色的丹藥。
昔邪自始至終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卻悄然的鬆開了握著晚妝的手。
晚妝回眸深深的看了昔邪一眼,笑的眉眼彎彎,眸中無限的溫柔和深情。
所有的話,所有的情緒都在這一眼之中。
也許從此之後,他們便再也沒有了相見的機會,也許從此之後昔邪便連一絲絲的念想都沒有了。
雖然獨活的藥丸說著可以護晚妝的周全,但怎麼可能呢,其中說白了,不過就是一個心裡的安慰罷了。
晚妝的魂魄本來就不全,下來的赤焰獸身上的戾氣極重,晚妝怎麼可能受的住?
但晚妝的心意已決,昔邪別無他法。
這是三千年之後,昔邪第一次看到晚妝這般毫無掩飾的情感,似乎還是當年的模樣。
但昔邪卻也清楚的知道,一切都已經不再是當年的樣子了。
下一刻,晚妝的笑容似乎還在眼前之際,卻看到她黑色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那霧氣繚繞之間。
不多時,俊疾山上便傳來了低低的吼聲。
想來那應該便是赤焰獸了吧。
昔邪的紅眸微動,繼而走到了懸崖前面。
“天君,今日晚妝若是有任何的危險,那麼你我之間的恩怨便更深了幾分,我希望此後我能看到芣苢出現在面前,如若不然,既然仙界都已經不在了,那九重天不存在也罷。”
昔邪冷漠的看向天君。
天君張口想要說些什麼,但終究還是未曾言語。
東皇鍾之中芣苢和晚妝的魂魄是被他禁錮的,用十方神器來對抗東皇鍾也是他告訴晚妝的。
現在十方神器的訊息也是他所說的,俊疾山也是天君帶了晚妝上來的。
說到底終歸還是他的錯。
若是晚妝出現了什麼危險的話,昔邪將一切的罪名都加在他的身上再合適不過了。
天君即便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