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妝不知道天君會做何感想,但卻知曉自己眼下心中所想。
雖然大概已經猜到了天君接下來的打算,但卻還是有些忐忑的。
“不管他做何感想,但這個交易我必須要做,眼下東皇鍾之中仙界的魂魄已經處於躁動不安的狀態,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從東皇鍾之中破出來,屆時只怕事情便越發的一發不可收拾了。”
晚妝收回了目光,看向了昔邪,神情少有的嚴肅。
昔邪冷靜的點頭,天君雖然眼下看上去還算是淡定,但東皇鍾出現異動,想必他也安穩不了幾日。
所有的一切都不過只是假象而已。
那麼想必用不了多久,天君便該找上門來了吧。
果不其然,一個時辰之後,天君的身影便出現在了天莽山上晚妝的小木屋門外。
晚妝和昔邪並肩站在臺階上,眯著眼睛不動聲色的看著天君一步步的走過來。
天君站在距離臺階幾步開外的地方停下,從晚妝上九重天到現在也不過單單隻有幾個時辰而已,天君卻像是一下子憔悴了不少。
晚妝輕笑,看來他也並非是無所不能。
他以為能夠將所有人的命運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卻不曾想,眼下會被晚妝就將一軍。
眼下這般狀況下,天君也只能屈尊降貴的前來和晚妝談判。
天君抬眼看向臺階上的昔邪和晚妝,兩人並肩而站,紅衣和黑衣交纏成一道風景線,著實是一對璧人。
但現在天君可無心欣賞這些。
“說吧,你想如何?”
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了,天君也不再惺惺作態,開門見山。
晚妝笑意盈盈的從臺階上走了下來,想不到天君會這般的爽快。
“既然天君這般的爽快,那麼我便也不繞圈子了,我想要的一直都很清楚,便是你手中我和芣苢剩餘的魂魄。”
晚妝在天君的面前站定,抬眸看向天君,眸中帶著一抹嘲弄的笑意。
昔邪將手背在身後,淡淡的看著兩人。
晚妝和天君距離他不遠,且這一次晚妝也未曾刻意的迴避,故而他們之間的談話昔邪聽得清清楚楚。
聽到晚妝所言,天君愣了愣,下意識的看向了昔邪。
之前晚妝和他之間的談話都是揹著昔邪的,這一次晚妝為何會這般的明目張膽,毫無顧忌呢?
且方才在天界,看晚妝的意思也是分明不想讓昔邪知曉啊,怎的不過短短的幾個時辰便改變了主意呢?
天君擔心的是,若是眼下昔邪知曉晚妝和芣苢的魂魄在他的手中,會否對他不利。
畢竟這三千年昔邪苦苦尋覓晚妝的魂魄天君都是瞧在眼中的,眼下昔邪知曉自己千年的辛苦竟然都是白費,都是徒勞了,心中該是怎樣的憤怒。
這樣一來的話,昔邪是否會因著這些怒氣從中作梗,將此事鬧大。
到那個時候,天君知道對於晚妝來說不會有絲毫的影響的,但對於他來說便是災難。
最終迫於壓力和自己的地位下,天君都只能選擇將晚妝和芣苢的魂魄送回,可那東皇鍾之中仙界的魂魄該作何解釋?
但天君愣了半晌,察覺到昔邪似乎並沒有干預的意思,反而像是事不關己一般。
天君暫時的鬆了一口氣,不管怎樣,都不能將事情鬧大。
“你是如何得知東皇鍾之事的?”
在來之前,天君已經思量過無數個可能和自己無數個應該應對的辦法。
他本想著自己百般抵賴,拒不承認晚妝所言,那麼晚妝想必也拿他沒有辦法。
可轉念一想,晚妝既然敢隻身上九重天,將此事說出的語氣還那般的信誓旦旦,自信滿滿,沒有絲毫的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