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有些心神不寧,只因手上的鐲子仍不時閃光。
是以從赫赫雙修丹堂離開後,她並沒有回到蘇子萱那裡,而是轉道南召國。
人間四月芳菲盡,南召國卻依舊花香四溢,連空氣都蘊含著點點暖香。
辛夷只是匆匆瞥了一眼,便迅疾趕往寒山北寺。此時的她,心中只有一個想法:“白芷哥哥,你一定要挺住,要等我。”
寒山北寺,位於海拔五千米的寒山之巔,這裡終日陰雨連綿,寺裡的鐘聲也常常濡溼難辨。
王白芷所借住的房間與大鐘毗鄰,是以每次一聽到鐘聲,他便會掙扎起床,和寒山北寺的方丈說上幾句。
今天,睡得迷迷瞪瞪的王白芷再次被鐘聲驚醒,他掙扎著想要起身,奈何沉珂壞體,他竟然連起床的力氣都沒有了。
敲鐘人,也就是獨守寒山北寺的方丈,因未見王白芷而微感詫異。這王白芷自入寺以來,每天都聽鐘聲而起,今天卻為何未能起身?
方丈微微嘆息,移步走向王白芷的住處。
王白芷雖已被疾病折磨的氣力不濟,沒有人形,不過他的感官還是一如既往的精準。在方丈剛剛踏上第一個石階時,他就聽出了他的腳步聲。
不過,這腳步聲雖屬於方丈,但這氣息似乎莫名的多了一縷。
王白芷自嘲的搖搖頭,心道:“偌大的寒山北寺,只有他和方丈二人居住,怎麼會憑空多出一縷氣息?”
夜宿古寺偶遇狐仙、花仙的傳說,他聽到過,也從書本上見到過,卻從不相信。待方丈腳步移近,王白芷支撐著自己半臥,也微微整了整自己的儀容,讓自己顯得更為精神些。
聽到腳步聲消失,他才開口打招呼:“方丈,你來了,快請進。”
王白芷雖強自振作,不過因氣息不穩,他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
方丈推門而入,遙觀了王白芷的臉色,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施主身體可覺大安了?”
“還是老樣子。這不知名的怪病不會讓我立刻見閻王,卻也時時刻刻提醒我不是一個健康人。”
“老衲無能,無法幫施主脫離苦海。”
王白芷搖搖頭,一臉蕭索:“不是方丈無能,而是我的病情太怪。還好,我不掛心生死事,否則我定會為這病體而抑鬱。”
“老衲無良方,並不代表施主已無可救藥。施主,心懷寬廣,是你的福氣,也是眾人的福氣。”
一抹苦笑浮上王白芷的嘴角,他半眯著眼睛:“或許吧。我不掛心生死,卻也微覺遺憾,我收集到這麼多書,卻沒能將這些書一一詳讀,也不能讓每本書都感到高興。說得對,我是妄為書生了。”
“施主,何必有這種苦嘆。老衲昨日做了一夢,有一仙子駕彩雲衝著寒山北寺的方向而來。我想那仙子定是前來救你的,所以施主勿憂。”
王白芷心中發出一聲長嘆,臉色越發蒼白:“我若是神仙,絕對不會來救自己。這世上急著等救的人那麼多,我王白芷才哪兒到哪兒。”
正說著,一道風聲傳來,一個模糊的物體自天而落,下降速度快的驚人。
等塵埃落定,王白芷和方丈不由得面面相覷,只因有一女子正坐在地上揉著臀部。
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辛夷。她趕路心急,不惜動用了自己最高的修為。最終卻體力不支,無法駕馭急速雲,而跌落虛空。
此時,她東瞅瞅西望望,正在確認自己的位置。
“這位施主,身子可還好?”
辛夷眨巴戰敗眼睛,旋即擺出一個最白痴的笑臉:“方丈,這裡是什麼寺?”
“寒山北寺。寺廟為普生大眾廣開方便之門,姑娘為何還要從天而降?”
辛夷詞窮了,快速起身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