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邪的眼神同樣溫柔,這是自從尋到晚妝之後他第一次開始接受這隻雪貓。
他不斷的強迫自己相信自己面前的這隻貓就是自己苦苦尋覓了三千年的晚妝。
可眼下看鳶尾和獨活的神色,便知道方才晚妝出現定然說了什麼。
“她說……”鳶尾輕聲的開口,但眼淚卻瞬間滑落。
她說什麼,說讓你放棄她,忘記她?
鳶尾說不出口。
“她說不要讓你重蹈覆轍,她的出現本就是一個錯誤,故而不要逆天而行。”
氣氛僵持了半晌,昔邪並未追問鳶尾,像是在等她自己開口,可鳶尾的心一寸寸的下沉。
她的身子癱軟一旁的椅子上,像是這三千年來的壓抑終於找到了發洩的出口。
獨活看到鳶尾的樣子,嘆息一聲替她開口。
鳶尾是上古上身,本體是鳳凰,性子清冷,很少失態。
此次若非是晚妝,她也大抵不會這般吧。
她自封鳳凰山三千年,獨活以為她永生永世都不會出現了,可為了晚妝,她還是出現了。
她追隨晚妝多年,雖然名義上是晚妝的坐騎,其實是最真心的朋友吧。
眼下晚妝要他們放棄了她,鳶尾自然是心痛的。
聽到獨活的話,昔邪撫摸雪貓的手頓了一頓,繼而冷笑,收回了手。
“她說放棄就放棄?她說忘記就能忘記?三界覆滅又能如何,管我何事。”
昔邪的語氣冷漠,紅眸之中泛出狠戾的光,若是為了她,三界大亂與他何干。
獨活微愣,不過昔邪的反應也在他的意料之中,為了晚妝,他的確可以付出一切。
這三千年來,若不是獨活當時說晚妝還在,那麼這三界想必便不會這般的安寧吧。
可眼下好容易找到了晚妝,卻被告知讓昔邪放棄,這怎麼可能?
就在殿中的氣氛一度開始僵硬之際,獨活卻發覺面前的這隻雪貓有些不對勁。
本來被昔邪的法力封住,雪貓本來的靈魂一度都沒有了異動,眼下他存在的意義便是養著晚妝的魂魄。
故而從被昔邪施法的那一刻開始,雪貓便出於無意識的狀態。
可方才獨活發覺雪貓的瞳孔猛然之間放大,琥珀一般的貓眼之中發出冷冽的寒光。
但身上卻未曾有黑氣產生,洪荒劍和鳶尾也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異常。
那麼便說明不是晚妝。
“呵呵……想把我趕出去,沒門,若是將我逼急了大不了我們就同歸於盡。”
與此同時,雪貓突然大笑出聲,聲音刺耳而沙啞,卻透著一股決絕。
昔邪的紅眸猛然之間冷了下來,雪貓竟然呢狗狗衝破了他的法力?
“你若是敢,那麼今生今世,永生永世,我都不會讓你有片刻好過。”
昔邪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回應。
如若不是他身上尚且還有晚妝的魂魄,就單憑著他這樣與他說話,昔邪都不會讓他好過。
可雪貓並未被昔邪的威脅嚇到,倒是有些破釜沉舟的感覺。
“呵呵……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就算是我心甘情願的讓出了自己的身體,你們也不會給我一個好的去處吧?我修行了幾千年,一直被這個突然而來的魂魄壓制著不能修煉成人,被同族的人歧視,排擠,到現在的無家可歸。”
雪貓憤恨的看著昔邪,他本以為自己就這樣沉睡下去,可上天垂憐,給了他一個突破口,還能讓他重見天日。
“每個月圓之夜還要受這個魂魄的發瘋,醒來的時候每次都是遍體鱗傷,好多次我都以為自己要死了。
可我卻還是活了下來。
只是我受傷便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