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君這是何意?”
鳶尾抬眼看向獨活,昔邪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鳶尾懷中的小貓身上,故而鳶尾並未打算讓昔邪進行解釋。
而此刻鳶尾懷中的小貓似乎感覺到了昔邪那灼熱的目光,不安的在鳶尾的懷中扭動著身子,繼而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他琥珀一般透亮的眸子和昔邪的紅眸正好對上。
昔邪怔怔的看著那個同樣盯著他看的小貓。
他的眼神清澈,眸中充滿了警惕和茫然,但不過就是一個眼神,昔邪心底一顫,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
是你嗎?一定是的。
即便是她已然換了一個形狀,但她的眼神昔邪永遠都不會忘記,他怎麼可能會忘記呢。
昔邪小心翼翼的伸手想要將小貓從鳶尾的懷中接過,這一次鳶尾並未躲閃。
看昔邪的眼神,鳶尾也猜到了一些,只是她很難相信自己懷中的這個小東西是她。
可還未等到昔邪的手觸碰到小貓的身子,他便往鳶尾懷中更深處躲去,並且錯開了昔邪灼熱的目光。
昔邪的手就這樣僵在了半空之中,唇角邊多了幾分苦澀的笑意。
不管到何時,你的第一反應都還是躲開我是嗎?
“他大抵是剛剛受了傷,故而還有些害怕。”
鳶尾見狀,立即為懷中的小貓打圓場。
眼下還不能完全的確認懷中的這隻無意間救下的小貓就是晚妝。
但若是是,那麼鳶尾覺得自己這一趟也沒有白下山,若不是,她也並不失望,三千年都等了,還在乎這片刻嗎?
鳶尾小心翼翼的將那隻貓放在了軟墊上,小貓怯怯的縮了縮身子。
可大概是身上的傷實在是太過於嚴重,故而緊緊的將自己蜷縮成一團之後便安穩了下來。
昔邪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未曾從那小小的一團上移開。
“魔……昔邪,你確定他就是晚妝?”
鳶尾本想喊一聲魔尊,又想到昔邪的魔尊位置早就已經易主,故而換了稱呼。
只不過鳶尾實在不敢相信那縮成小小的一團會是晚妝,而且怎麼可能就那麼巧,自己剛剛決定下山,就碰到了他呢。
莫不是天君的詭計?
昔邪搖搖頭,他也還不是完全的確定,但方才那隻貓睜眼的那一瞬間,他是的的確確的看到了晚妝的影子。
獨活站在不遠處一直沉默的打量著這隻小貓。
之前白朮便說過,新來的貓妖是一隻通體雪白的貓,可還未能幻化成人形。
且那隻貓妖的身上帶著一股不同尋常的邪氣。
而在鳶尾抱著這隻貓進來的時候,獨活便已經感覺到了。
可是獨活想不明白的是,他和昔邪以及白朮曾經三番五次的出現在天丘山上,卻始終再也未能見到這隻貓妖的蹤跡。
那麼若說是刻意的躲避的話,因何現在他卻出現在了這裡呢?
之前躲的那般的辛苦,現在卻這樣輕而易舉的藉著鳶尾的手出現在了昔邪和他的面前。
這樣的事情未免也太過於蹊蹺了吧。
獨活也難免會懷疑這隻貓根本就是天君刻意設下的圈套吧?
天君知道自己的人是進不來妖界和魔都的,那麼便設計一個他們苦苦找尋的晚妝出來。
一來可以打探到昔邪以及整個妖界的異常,二來便是用這個所為的晚妝來牽制昔邪。
只是這一切也都不過就是獨活和鳶尾的猜測罷了。
就在三人面面相覷不知所然之際,一直被昔邪帶在身邊的洪荒劍卻突然像是從沉睡之中醒來一般。
它開始焦躁不安的顫動,身上發出強烈的紅光,昔邪眯了眯眼,看向洪荒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