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邪抬步走下了臺階,對於獨活所言,昔邪並未放在心上。
即便天下大亂關他何事,即便三界覆滅又關他何事。
那個時候便是因著計較的太多,思慮的太多,才會這般白白的蹉跎了三千年。
遍尋天地不見,她究竟在何處?
昔邪悽然一笑,若是眼下能夠是天地覆滅其實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不用這般的折磨。
獨活看著那個漸行漸遠的銀白色背影,不知該如何相勸。
獨活甚至都在懷疑當初告知昔邪晚妝其實還存在於世間的這個訊息究竟是對還是錯。
只是若是不告訴他,獨活不敢確定他是否可以撐下去,依著他的心性,只怕會讓三界都不得安生。
罷了,至少自己說的也不是假話。
獨活加快的腳步跟了上去,在沒有注意到那一團墨黑色的光在瞬間再一次的升騰起來。
可也就是因著這般的不曾在意,便又是多年的蹉跎。
……
天丘山千里之外的荒山蒼茫山上,便是那團黑光的來源。
黑光散盡,蒼茫山重新恢復了一片死寂。
那團黑光散去的很快,故而即便是有人看到了,也不會注意,更不會去追究究竟是什麼。
只是藉著月光,可以清晰的看到毛茸茸的一團白色縮成小小的一團,一動也不動。
如果不是那微弱的起伏,還以為那是一隻遭受不幸而死去的什麼小動物呢。
只是那本該雪白的毛髮上眼下卻都是斑斑點點的血跡,呼吸微弱的快要察覺不到。
可這蒼茫山上是上古時期便存在的一處荒山,三界之內都很少有人會踏足。
而細看之下才看到那團小東西是一隻修行多年的貓妖,也正是多日之前出現在天丘山上的是那隻貓妖。
無人知道他出現在這裡,也更加無人知道他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天丘山上的小妖們只知道自從那個平常不過的月圓之夜他如同往日消失之後,便再也沒有出現過。
偏生他消失了之後,魔尊和青丘帝君白朮數次出現在天丘山,天丘山這個快要被人遺忘的小山丘似乎一下子變得不尋常起來。
於是在昔邪和白朮來過多次之後,小妖便紛紛開始猜測,他們的到來是否那隻來歷不明的貓妖有關。
看來這隻貓妖果真是不尋常。
且不說他尚未幻化成人形便有那般大法力,就說他身上的氣質便知道他不是一般的妖精。
眼下竟然能讓帝君白朮和魔尊昔邪三番兩次的前來,怪不得之前白朮能夠輕而易舉的便放過了他。
但是小妖們卻猜不出這個貓妖究竟是何方神聖。
與此同時,蒼茫山。
貓妖醒來之際已然是半月之後,這才身上的邪氣似乎來的格外的來勢洶洶。
這幾個月他每到月圓之夜便來蒼茫山上,為的便是答應了白朮不再侵擾天丘山上的小妖們。
白朮是青丘帝君,依著他的修為,完全可以在那日便將他逐出天丘山。
然,最終他卻沒有。
這般恩情,他不能忘恩負義。
他是一個不知來路的妖,能夠有一個安身之所已然是很大的恩賜了。
可這些時日,他已經能夠感覺到身體內的邪氣越來越不受控制,尤其是這一次。
體內的邪氣已經完全的脫離了他的掌控,身體彷彿都不是自己的了。
之後便完全沒有了意識。
等到他再次醒來之際,身體像是被碾碎了一般,動一下都感覺骨節都在錯位。
貓妖強撐著自己的身子從地上爬了起來,可四個爪子都像是被打斷樂一般,根本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