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性命已經不再是他一個人的性命了。
還在方艙苦苦等待他的人,將全部身家壓在馮梁身上的人大有人在。
馮梁一死,所有的所有,全都成為了泡影,他出方艙之後,一步比一步小心,儘管如此,依舊一次又一次的陷入險境,生死未知。
鐵鍬折毀,馮梁也心沉大海,身後的暗人實在是太多了,暗種難對付,暗人更是難對付,他現在要面臨的是成千上萬的暗人。
收到了挑釁的暗人,不顧違反自然能量利用法則,哪怕付出的代價遠不如它們擊殺馮梁三人所獲得的能量,也要追殺他們,單單就這一點,那些暗人對他們躲藏在長城這一行為就可謂是恨之入骨。
馮梁不知道的是,暗人對他們的追殺可不僅僅是因為他們這一行為,更多的是暗人與人類之間上千年的仇恨,早已經融入血液刻進骨髓裡的仇恨,可不是一點點挑釁所能比的。
不管怎樣都好,他們的境地都是如此,不會有絲毫的變化,就算馮梁知道,也根本無力改變什麼,前人近千年前結下的仇恨,又怎麼可能是他一個後人簡簡單單就能解決的。
“馮梁!前面沒路了!”
王叔一邊開車,一邊大聲的吼道,他根本不知道馮梁能否聽的見。
站在車頂揮舞著鐵鍬的馮梁,耳邊全是風聲與暗種的咆哮聲,哪兒能聽見王叔的聲音,他的精神與體力都已經到了一個極限,還能站在車頂,全憑活下去的意念死死的撐著,若不是這樣,面對成群的暗種,單單是那無力感,就能將馮梁擊潰。
馮梁在車頂上越打越吃力,暗人似乎看出了馮梁已經力竭了,車輪戰輪著上,讓馮梁一刻鐘都不能停下來休息,畢竟與人類同宗同族,在智商這一塊兒,是真的高。
即便知道了那些暗種的攻擊戰術,然而馮梁卻沒有絲毫的破解辦法,只能咬牙堅持著,他已經記不清自己揮舞了多少次鐵鍬,更記不得自己擊退了多少隻撲上前來的暗人。
他只知道自己的手臂已經麻木了抬手甚至都成為了一種奢望,他不止一次的想要放棄,但活下去的念頭讓他一下又一下的舉起了手中的鐵鍬,以至於鐵鍬變形,手臂脫力。
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生死的邊緣徘徊,時間對馮梁,對王叔他們來說,顯得是這樣的長,度秒如年絲毫不為過。
暗人的智商凌駕於其他的暗種之上,他們有著自己的戰術,自己的策略,有目的性的將獵物驅趕到絕境,以最小的代價將其擊殺。
馮梁他們現在就是獵物,不管王叔駕駛經驗多麼的豐富,對這道路多麼的熟悉,前方出現的暗人一次又一次的逼得他不得不改變方向,逐漸將車駛向絕路。
看著前方隱隱約約出現的高大的長城的城牆,王叔知道,他們的掙扎到此結束了,終究還是白費力氣。
王叔嘆著氣,他已經盡力了,不只是他,他知道,在車頂上的馮梁更是如此,雖然沒有親眼所見,但他知道,馮梁比他要危險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