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補光讓天空如同正常的白晝一樣。
雖然艙內的人們不知道正常的白天長什麼樣,在方艙生活了一千五百多年了,人們早已習慣了方艙內的環境,適應了這裡的規則。比如太陽和月亮的位置永遠處在正中央不會變,比如天上閃著五顏六色的‘繁星’,再比如每個月固定時間降雨,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溫度適中不冷不熱……所有的一切都是人工模擬出來的。
如果習慣成為了’既定事實’,成為了常識,那麼就沒有人能察覺到有什麼的不妥,當不合常理成為習慣,當所有人都錯了,錯的也成了對的,彷佛一切本該如此,哪怕書本上說的很清楚。
馮梁坐在椅子上,望著窗外,此刻腦海裡正在回想著昨夜自己所遭遇的事,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昨晚他參加完會議後在回家的時候,走在回家的路上遇到穿著浴袍逃亡的嫌疑人程光,在馮梁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程光在自己面前不到兩米的距離被後方維秩執法員擊斃,從程光後背射入的鐳射束在他身體中爆炸開來,馮梁被濺了一身的血肉。
是巧合還是有預謀?馮梁不得而知,但他可以肯定的是,這件事一定沒有看上去的那麼簡單。程光是開採地下井小組的組長,一個小組四個人,審訊室裡快要崩潰的兩個,還有一個井下作業的老王,現在處於昏迷狀態,而組長程關昨晚被擊斃了。整件事變得有些無厘頭,唯一知道整件事的兩個人,一個昏迷不醒,一個死無對證,剩下的兩個人一無所知。
仔細回想著每一個細節,馮梁總感覺自己忽略了什麼。
在辦公室裡馮梁沒有絲毫頭緒,腦海裡全是對兩個無關人的審訊過程,十多次的疲勞審訊,馮梁一直都守在外邊密切注視著兩間審訊室內兩個嫌疑人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傷神費腦,導致那些畫面現在還在腦海中揮之不去。揉了揉額頭,馮梁準備去昨晚擊斃現場查一查,雖然清掃了現場,不過總歸還是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的。
辦公室靠窗的角落裡,合金牆壁緩緩開啟,金屬保護罩落下,一架黑的發亮的飛艇出現在馮梁面前。手上的身份手環閃爍了一下,紅色的掃描光線掃過馮梁的眼球。“身份認證成功”隨著語音的播報,飛艇的艙門緩緩張開,馮梁乘坐的飛椅載著馮梁飛了進去。從牆上開啟的通道飛出,“嗖”的一聲,向著最近的通行管道飛去,從管道旁邊的小門,進入快速通道內,向著事故現場駛去。
“被擊斃!”突然馮梁想到了什麼。被擊斃的理由是當時維秩巡邏隊的執法人員擔心程光對自己造成傷害,因此提前擊斃。
馮梁身為法學院執行局局長,他很比誰都清楚,攜槍執行逮捕任務,被逮捕人所犯下的罪行必須要達到s級的評定係數才行,係數的評定由天眼系統根據記錄以及相關規則經行評分的,精準度極高。
馮梁點選自己的手環,在虛空投影中操作,很快調出了程光小組的罪行係數,他發現除了那兩個受審的人的有極低的係數之外,程光和老王的係數評定欄上一個碩大的紅色s,這讓馮梁感到十分意外。開啟的詳情頁讓馮梁徹底對這件事更加感興趣了。
“越來越有意思了,又是禁令,僅僅憑著兩個字就判定人家的生死,”馮梁對這個禁令極度厭惡,沒有任何根據,任何理由,甚至連禁令的界定都很模糊,但是觸犯禁令的懲罰確是方艙內最重的,就拿極刑來說,觸犯禁令之後,極刑的判定種類是最多的。
然而關於禁令的內容,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方艙之外,即為禁,違者施以極刑。
這是赤裸裸的霸王條款,高度法制的方艙社會,這種霸王條款還一直沒有任何原由的存在,每年都有許多人因為這霸王條款喪命致殘。
馮梁曾經試圖挑戰過,但是受到總院院長大人的資訊警告,甚至還進行了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