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王琳看著,江海潮決定放飛下自我。
火鍋、啤酒、酸梅冰,每天個竄稀小妙招。
頓火鍋吃得十分盡興,江海潮沒想到霍焰竟真的如此聽話,全程都沒出聲。
他又叫來服務員,再來打啤酒,冰的,謝謝。
就在江海潮快樂地等待自己的冰鎮飲料上桌時,個冷酷無情的聲音打斷了他的快樂。
給他杯溫水。霍焰錘定音,沒有給江海潮絲毫反抗的餘地,其他的都不要。
媽的江海潮不爽地皺起了眉頭。
酸梅冰沒了、啤酒也沒了、他的快樂走遠了。
杯寡淡的溫水上了桌。
江海潮盯著面前的白開水,沉默著沒出聲。
吃好了,能談了麼?霍焰將水往他面前推了推,微微俯身,靠近了些。
談唄。江海潮抱著胳膊晃著腿,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勢,您愛怎麼談怎麼談。
反正我又不會聽。
霍焰坐直了些,江海潮,你到底是怕我,還是厭惡我?
這麼直接的嗎?
江海潮看向霍焰,男人眼底並無太多波瀾,可原本生得兇悍強勢的眼睛,此刻卻褪去了所有的攻擊性,竟還有些小心翼翼的意味。
看在火鍋好吃的份上,江海潮坦白地說:我確實怕你,你這麼兇,誰不怕你。
怕我什麼?霍焰輕輕轉動著手中的玻璃杯,怕我傷害你?
他連江海潮的根頭髮絲都捨不得動,江海潮卻始終對他避之如蛇蠍。
霍焰:江海潮,我什麼時候傷害過你?
被拋棄、被忘卻、被割捨在身後的人,從來都是他霍焰。
江海潮笑著傷他,卻又哭著說怕他。
就剛剛啊,江海潮晃著腿,我的心靈受到了傷害。
霍焰:什麼?
江海潮指了指桌子上的溫水,皺眉,你剝奪了我喝冰鎮酸梅湯的快樂。
霍焰:
你別以為這是小事兒,江海潮撐著下巴,吃飽後,他就有點犯困,聲音也懶懶的,你這個人嘛,強勢又霸道。以前你就喜歡管東管西的,現在也改不了這臭毛病。
霍焰頓了頓,沉聲,我是
誒!江海潮抬手,打斷了他的解釋,別跟我說什麼為了我好,我不吃這套。
江海潮聲音低了低,悶悶地說:我就是不喜歡被人管著。
聽著江海潮小孩兒似的言語,霍焰無奈,只能苦笑,嗯。
他明白,江海潮奉行的做人準則便是人生得意須盡歡。
在江海潮看來,人生在世,沒有什麼事比眼前的快樂來得更重要。
婚姻,於霍焰而言是用盡生去守護的諾言,是忠誠,是堅貞。
可當年的江海潮,卻是因為貪圖時的快樂,懵懂無知地踏入了婚姻之中。
你當年跟我結婚,是因為快樂。霍焰轉了轉無名指上,那枚有些陳舊的戒指,離開我,是因為不快樂。
江海潮撐著臉,輕輕點點頭。他長長的睫毛眨了眨,模樣無辜而天真。
他用近乎殘忍的天真,在霍焰的心口又深深地紮了刀,霍焰,我要的其實很簡單,就是開心。誰能讓我快樂,我就跟誰在起。
從前的你,後來的他們,江海潮慢悠悠地說,都是個道理。
他說著,端起面前的溫水抿了口,嗐,我就是喜歡喝冰鎮酸梅湯,拉肚子我也樂意啊。
江海潮沒有注意到,霍焰眼底閃而過的陰鬱,男人微不可察的情緒,很快又掩藏在了漆黑的眼底。
那你當初跟我在起,開心麼。霍焰輕聲問,他看著江海潮,彷彿永遠看不透他。
又彷彿,已經參透了他天真又殘忍的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