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好甜。」
陸灼霜腦袋昏昏沉沉,一時間分不清,他究竟是人,還是披著畫皮的艷鬼。
她靈魂開始剝離肉體。
再這樣下去,她會被拖入地獄。
這次,他又換了手,輕攏慢捻,像是在捏一枚甜爛的果子,一碰就出汁。
「師父,還想要嗎?」
陸灼霜半眯著眼。
她被酒精迷了神智,被美色沖昏了頭腦。
「要。」
艷鬼嘴角上揚,撕去畫皮,現出真身。
「好。」
※
陸灼霜再次醒來已是翌日晌午。
伏鋮不見了,若無那些再顯眼不過的痕跡,她怕是得以為昨夜所發生一切是場夢。
她捂著腦袋,使勁薅了一把自己的頭髮。
「啊!啊!啊!陸灼霜你個傻子!沒事喝個屁的酒!」
勾人的鮮香從半掩著的窗外飄來,陸灼霜昨晚吃得少,今日還少用一頓早膳,早已飢腸轆轆。
她終於停住了薅頭髮的動作,捂著空空如也的肚子下了床。
伏鋮正在廚屋裡忙活,陸灼霜總覺得他是故意的,故意把剛出鍋的熱菜放在風口處,香味全都飄進了她房裡。
陸灼霜磨了磨後牙槽,還好她有喜歡囤東西的習慣,藏在房裡的零嘴怕是也能支撐著她熬過一段時間了。
陸灼霜邊想邊往妝奩所在的方向走,然而,抽屜裡早就被人洗劫一空。
陸灼霜:「……」
她指骨捏得「咔咔」作響,卻不停在心中告誡自己。
要風輕雲淡地去面對一切,不能表現得太在意,否則,那小鬼的嘴角就該翹上天了。
對,要淡定。
一回生二回熟,沒什麼大不了的。
然後,陸灼霜便頂著一張「什麼事都沒發生」的臉下了樓。
她演技精湛,伏鋮更是骨灰級老戲骨。
陸灼霜神色如常,伏鋮亦一派從容。
二人目光相撞的那一霎,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一樣東西。
——演技。
誰都沒主動去提昨夜之事。
陸灼霜本以為自己可以一直裝下去,直至她看見桌上的菜。
滿滿當當一大桌,全是生蠔。
蒸的,煮的,炸的,炒的……應有盡有。
陸灼霜簡直一臉懵:「你這是做什麼?」
伏鋮一語雙關:「孝敬師父。」
他尾音才落,便拿起一隻肥嫩的生蠔刺身在陸灼霜面前吃了起來。
舌尖劃過蠔肉,輕吮,再一口捲入喉。
蠔肉多汁,洇濕他嘴角。
他抬眸望向陸灼霜:「師父,好甜。」
「砰——」
陸灼霜騰地起身,跌跌撞撞往屋內跑。
伏鋮一把扣住她手腕:「師父為什麼要逃呢?」
他嘴角向上一勾:「是弟子表現得還不夠好嗎?」
陸灼霜深吸一口氣,斟酌半晌,才道:「我昨晚喝多了。」
伏鋮神色淡淡,絲毫不為所動:「哦,看來師父又不肯認帳了。」
陸灼霜:「……」
這話說得她像個始亂終棄的渣女似的。
陸灼霜猶自在糾結,該說些什麼來應付這個難纏的小鬼。
伏鋮已俯身將她擁住:「我給你當小白臉不好嗎?」
冷梅香鋪天蓋地湧來,將她困在這一方天地。
陸灼霜深吸一口氣,半晌說不出話來。
伏鋮低頭望著她,輕輕勾住她尾指:「我是你的。」
「只是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