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餘漾的回答有些飄忽,吐息噴上去,如預料之中一般,少女驀地縮了下身子。
「好了,不逗你了。」餘漾包住卞梨的手,玩不夠似的,來回揉著手指變換動作。
又泡了一會兒。水變成溫涼,卞梨起身穿浴袍,背後傳來女人誘人犯規的輕笑,「小卞總,今晚的服務滿意麼?」
聞言,卞梨反倒轉過身來了,發梢上的水珠未擦乾,往下滴落,殘留著斑駁紅痕的鎖骨和胸腹前淌下一道透明的痕跡,睡袍系帶尚未繫上,鬆鬆垂落在兩邊。
少女眉梢輕挑:「等會兒過來,給你服務費。」
她執著藍紫色的帶子,動作慢悠悠地打了個十字,目光始終放在餘漾臉上,明顯看見那雙桃花眼中的瞳孔縮了下。
寂靜的室內落下一聲輕笑,餘漾眉目慵懶,望著那具被自己觸碰過每一處的身軀,她像夜裡盛開的曇花,愈發散出誘人的香味,她啞聲道,「——等我。」
卞梨將吹風機調了冷風,似乎這樣便能吹散那團燥熱的氣,驀地又笑了起來,現在身上的處處角落都還留殘著餘漾的氣息,熱的、馥郁的,她掐住虎口,突然憶起餘漾用力的那時她掐了她的手背一下。
可能留了兩個月牙形狀的烙印在對方手背上。
這個念頭一經冒出,卞梨心口就不能自已地變柔軟了,躲在拖鞋裡的腳趾也蜷縮起來,心口像被綿密甜蜜的雲朵包住了,軟塌塌地墜落了,又及時地被背後擁上來的女人接住。
「我來吧。」餘漾拿過卞梨手裡的吹風機,指尖在少女柔軟的髮絲中穿梭,「服務要盡職盡責不是嗎?」
她笑開,眉梢眼角俱是嫵媚的風情。
卞梨自然依她動作。
躺上床的時候還不算晚,卞梨挑了一部去年的賀歲片看,餘漾倚過來,胳膊貼著卞梨的,「在看什麼電影。」
「也沒什麼,笑點太低俗,有些無聊。」卞梨合上平板蓋,偏過腦袋問餘漾,「你現在累了嗎?」
「嗯?」餘漾不明所以。
「服務還不夠。」
「服務費還沒給我呢……」餘漾扯著卞梨半趴在自己身上,「小卞總仔細想想要送我什麼。」
「你要什麼?」卞梨歪了歪腦袋,她表達的方式向來直白,「連我都是你的了……」
後半句話的意思不言而喻,要什麼,我都能給你。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我也能給你摘下來。
「那答應我,以後我做任性的事後可不能和我生氣。當然我保證,我不會傷害我自己。」
卞梨聞言便笑了,環住女人的腰,腦袋趴在餘漾的心口上,感受那平穩卻有力的心跳,「二十五歲的人了,還任性啊?」
「不能嗎?」
「當然能!你就是永遠當小朋友我也沒意見啊。」卞梨撓了撓餘漾的咯吱窩,兩人在床上笑成一團。
睡袍無意中散開,同樣溫熱柔軟的地方貼在一塊,卞梨咬住下唇,手攥皺了床單,嗚咽聲在濃夜裡漸漸變清晰。
屋外打牌、吆喝的聲音混在噼啪的煙火聲中逐漸遠去,卞梨眼底盛著破碎、昏黃曖昧的床頭燈光,額間薄汗揩了餘漾滿手。
「關燈……」
啪嗒摁滅。
-
翌日是被腹中的飢餓喚醒的,卞梨跟只撒嬌的貓咪似的蹭了蹭貼在頰邊的那隻微涼的手,嗓音帶著久睡的懶倦和喑啞,「幾點了?」
「三點。」
「幾點?」少女四根手指搭在被子邊上,把它緩緩往下拽,不敢相信似的又問了一遍。
「下午三點。」餘漾撩開她臉上粘著的碎發,眼尾上勾,笑聲戲謔。
「怎麼不叫我?」卞梨掀開被子要下床,方才想起來自己什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