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能喜歡」,而不是「不喜歡」。
卞梨自顧自分析字詞,像沒聽到似的勾過女人柔軟纖瘦的腰肢,踮腳吻女人的耳垂,笑聲低啞:「真甜。」
餘漾抗拒似的掙紮了一下,最後還是任由少女縱火。後背被粗糲的牆面磨破,燒灼的痛感節節攀升,和少女蹭過來的柔軟身軀一起,讓她不由將少女抱得更緊,像為慰藉長達七百多天的思念。
卞梨依附在她懷裡,像菟絲子膠纏著寄主。
小臉埋進餘漾光裸的肩窩裡,彷彿永遠不知饜足似的蹭了蹭,「學姐,好香喔。」
餘漾眸色暗下,掰過卞梨的下巴,微長的指甲在少女白嫩的臉上留下兩塊彎月牙狀的指甲印,可少女依舊笑得愉快。
眼下縱容的人,反倒變成了對方,餘漾心口發酸,目光撇下寥落,冷冷清清地問:「為什麼不回我的電話?」
這問題著實有些沒頭沒尾,卞梨一愣,一時之間壓根記不起兩年前的那幾通電話。
餘漾的笑容忽地黯淡,手心裡的煙盒被捏癟,完全失去原本的規整形狀,「卞梨。別玩這種貓捉老鼠的遊戲了。」
「太幼稚太蠢。我累了。」餘漾摸著少女伶仃的蝴蝶骨,因為寒冷,它們在她的掌心裡輕輕顫動著,像極了一半翅被折斷,跌跌撞撞墜落下的蝴蝶。
「兩年前的不告而別以及為時兩年的音訊全無,讓我像個笑話。一見你,便是這麼大一份禮。空降公司?和段氏聯姻?我是受邀來現場的公司旗下唯一的藝人。我這種身份——爛透了的人,有什麼資格邁進你們卞家的大門?」
爛透了?酒精的後遺症遲滯爬上臉頰,卞梨太陽穴突突地跳,她說——
「可是學姐,你在我心裡一直都是皎潔的明月,清朗無垢。」她執起餘漾的手輕吻,吻過一個個蔥白的指尖,不知疲倦地把玩著這件漂亮完美的瓷器。
餘漾被啄吻的發癢,又像是沒有耐心等對方說這些淺薄的、虛無的頑笑話了。
她以為卞梨和旁人總歸是不同的。
她蜷了下指尖,就想要掙脫卞梨唇齒的追逐,卻未料食指一下被對方含在嘴中。
餘漾瞳孔皺縮,一種濕潤柔軟的、前所未有的感覺直接貫穿了心臟和大腦皮層,卞梨含住她的指尖,牙齒輕輕磕碰著指甲和指腹,抬眸,真誠而又懇切的誇道——
「餘漾,我記得你跟我說過一句話,可以百口莫辯,但不必自我折辱。我都不信旁人說的,你卻偏愛把那些名詞冠在自己身上?卞家是什麼地方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縱然這裡寸土寸金也壓根配不上你一絲一毫。」
「姐姐在我心裡就是世界上最乾淨純粹的人了……」整塊漚爛的根系都被對方柔軟濕潤的口腔包裹住,某一時刻,餘漾以為自己還是一個蜷縮在羊水中的胎兒,溫暖安適,未曾觸及汙濁世界的淤泥一分。
天真的直球的確容易叫人心動。
可餘漾笑得歡暢,指節一彎,逼迫小姑娘吐出手指彎腰咳嗽,她從脖頸到額頭的肌膚紅遍了。
她把手放在眼前看,別墅傳出來的光稍暗,卻能明顯瞧清楚上邊晶瑩的水澤,「小公主,你這樣……是想包養我?」
「言語勾引尚不夠,還要犧牲□□?」女人捂住肚子,笑得不能自已,眼角溢位淚花,卻不知是在笑他人還是笑自己。
卞梨約莫是醉了,睜著迷濛的眼眸,桃粉色的眼尾上掛著淚珠,含糊道:「十萬元,收留我一晚。夠嗎?」
她倚在牆上,一手支頤,光裸的胳膊上被涼風吹得泛出一片雞皮疙瘩,懶洋洋地笑,「我想你應當不會同意,當然我可以現在就把自己任命為你的生活助理,或是保鏢?我有這種權利,不是麼?」
儘管,不想用。
「二選一